正德方丈闭眼静听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那位内力最深的陈施主已经从府里离开了。九……莫公子,你究竟意欲何为?”
我左手手腕朝上伸向他:“不是已经说好了吗?看病,劳烦大师了。”
正德方丈默然不语,还是为我把了下脉:“你……中毒了!”
我莞尔一笑,把手抽回来,摸了摸右腕上安然休憩的玉虹:“得到礼物,自然要有所付出,我心里有数。”
正德大师不赞同地看着我:“罢了,老衲从来都看不透你,公子褪去上衣吧,老衲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我弯了弯眼睛:“多谢师叔。”
“……经脉能疏通成这样,对常人来说已经是奇迹了,只是你本就先天不足,心脉又被打碎过一次,还是不要过于劳累,他心通所需的内力虽然少,但也不抗你这样连续几天频繁使用,还有莫名奇妙的毒……你简直胡闹!”正德方丈用一缕温暖的真气护住我的心脉,低声骂道:“待此地事了,老衲一定要写信让你师父亲自骂你一顿!”
“恐怕没那么快事了。”我闭眼一叹:“师叔已经在心里怀疑我了,为何不问呢?”
正德方丈的手一顿:“刺杀七皇子的活死人,和你有关系吗?”
我从容地笑了笑:“师叔凭何看出此事与我有关?”
“那位姑娘一开始攻击老衲时,目中无神,无法交流,胡乱攻击,与活死人几乎无差,你却能一招制服,没有任何多余的步骤,老衲从那一刻就断定,你即便不是始作俑者,也与始作俑者有莫大关联。”正德方丈颇有焦头烂额之感:“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神态自若地说出一句让正德方丈脸色大变的话:“要是我说想送佛门一个从龙之功,师叔以为如何?”
正德方丈气息不稳,倒退几步:“你,你当真有此意?”
我用手抵着下颌,微微歪头,露出天真之色:“有何不可?算起来,我岂不比外面那个更名正言顺?在这儿除掉他,还有哪个是我对手?还是师叔对我的资质没有信心呢?”
“您和师父对我有救命之恩,待我,不,待孤登基,岂能不谢?师父淡泊名利,可师叔难道不想宝善禅寺成为天下第一大寺,佛门压过道门,做中原第一教么?”
正德方丈面色涨红:“你疯了,就算你真有此意,靠活死人这样损阴德的极恶手段,没有人会承认你!”
我唇边弧度更大了几分:“师叔这话真是奇怪,活死人明明是魔教的阴谋,与我何干?”
“事过必留痕,天道昭然……”正德方丈说着说着,突然反应过来了:“不对,你跟楚赦之分明来此还不到半个月,哪有时间在他眼皮底下布这么久的局?你扮成这样是为了弄清楚背后之人的阴谋,刚才就是他们的计划?”
他彻底明白了,也彻底维持不住自己的大师风范,磨着牙根把我从轮椅上揪起来狠狠在屁股上拍了几下:“你连师叔都诈?以为老衲不敢揍你?别说你师父现在不在这儿,就算他在也得和老衲一起揍!你可知道我刚才差点就——”
“差点就清理门户了?”我下意识地接道,然后就发现正德方丈打得更狠了:“疼疼疼……师叔我知道错了,再打就肿得坐不住轮椅了!”
正德方丈发泄完怒气,深吸一口气:“殿下疑惑可尽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