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田可儿不怎么了解军国大事,听了这几行字脸色也变了:“我来时听到消息,侯爷一个时辰前便衣出门去了,到现在还未归,怎么会。。。。。。这是从知府那里搜出来的,难道知府大人勾结了西戎军队,要对侯爷下手吗?”
一个时辰。。。。。。我只觉得太阳穴里青筋直跳:“恐怕是来不及了,得做最坏的打算。”
田可儿看我紧皱双眉,不由出声道:“九谏师父,若有我帮得上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可儿没有别的本事,只对侯府还算熟悉,虽不能帮您逃出去,但如果您想给府中的人传递什么消息,可儿尚能一试。”
她知道的消息不多,却能准确地猜出我下一步想要做什么,我目露赞赏:“可儿姑娘,你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九谏师父也不是一般人。”田可儿双眸亮晶晶的:“一般人怎么指挥的动一位朝廷的大将军来做救我这样的小事?我想,李将军至今没有动手应该也是在等你的命令。我不知九谏师父在等什么,但镇北侯府中,一定还有你没做完的事。”
我不禁为她的敏锐感到赞叹,但仍得做出提醒:“你在这个时候回府,恐怕是借了那孙全的急迫之心,在他还没被查出来的这段时间,他的人脉就是你的人脉,此举确实聪明。但切记,穷寇易出昏招,你要适当透给他些消息,不要让他认为自己被逼入绝境。你将这封信送到我手里已是大功一件,且时刻注意府上动静,一旦有脱身机会,不要犹豫。”
田可儿急道:“那九谏师父你呢?万一你出了事情,李将军也——”
“你放心,只要我的身份还没暴露,他们就舍不得杀我。”我打断了她的话:“小僧知道极乐散的提炼方法,这也是魏不凡一直想找我的原因。如今流通在黑市上的极乐散仍不够纯,一旦镇北侯府乱起来,那位‘表少爷’一定会派心腹将我带走,我之所以留在侯府,就是在等待他们站在我面前那一刻。”
我的目光越过田可儿看向门外:“孙全用什么方法引走的陶砚?”
田可儿道:“府内有好几名同品级的管事,互相总有些倾轧,孙全找了几个赌赖子勾着他手底下的人打牌,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事,他不敢不管。”
我点头,去书桌上提笔刷刷写了一封信,用烛油封好,递给田可儿:“请替我将这封信交给卫明玦,这信不是让他看的,是让他送的。”我嘱咐道:“一定要传达他,这封信只能他去送,旁人不许经手。脱身后一路向北,见到带“溪”的寺庙就进去将信交给一位法号寒潭的沙陀,不可延误。”
田可儿默默重复了一遍:“我记下了,还有别的吗?”
“还留在府里的暗探应当不多了吧,”压在田可儿身上的重量太多了:“你无法同时做两件事,卫明玦交给你,魏不凡那儿却要换一人。”
田可儿道:“李大哥说还剩一个,是当时把塞了油纸的凉糕送给我的姑娘。”
“那便让她替我给魏不凡带一句话吧。”我轻轻一叹:“凡心可改少年志?蛟虬历火可成龙。三障罪孽悉消除,风云不倒参天树。”
选择和后路我已经悉数给出,魏不凡,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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