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点……那些爪牙……一定要……’霍根攥紧了拳头。“唉,你这孩子,和族长置什么气,现在好了,遭了这份罪还被关了禁闭,主母很担心你。”崔姨掏出自己兜里装着的小瓷瓶,倒出一个压在霍根的下嘴唇。“听话,乖,把它吃下去,能定一定你的伤口。”崔姨诱哄着倔强的孩子,轻抚着他有些打结的头发丝儿。霍根略微思索了两秒,最终还是乖乖地咽下了药丸。“主母说了,要等您回来,所以您得先活着才行。之后,能争取到的,一定要去争取,活在这个家族,若是没有相应的地位和与之匹配的权利,那就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主母等着您,您也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崔姨眼角含泪,一下没一下地顺着霍根的头发,语气却越来越不对劲。“崔……?”霍根的话语未尽,眼前却一阵阵发黑“你……”旋转的人像擦出了残影,记忆的漩涡纷涌而至,将年幼的意识体拉入了黑洞。--------------------请大家多多收藏短小的一章……t_t往事意识里,自己被家族以培养之名‘绑架’到国外,彻底与自己的亲信断了联系,只好继续蛰伏,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一步步吞噬家族大权。最后趁族长病危之时篡权夺位,这才名正言顺地回到了国内,正式接手全部的家族资产。待自己将全部的家族大权握在手心后,这才抹开了过往的真相表面上的浮尘。崔姨当年是受母亲的指令喂他服下那枚药丸,之后就被组长派来的手下看着‘自缢身亡’,而母亲见他被家族带走,暂时性命无虞,于是也放下心一并‘离开了’。家族老宅内,故人早已不再,往昔的旧事仍旧浮现在眼前,看着花圃里余留下来的几支枯黄色栀子花随着西北风摇摆,有的就在这片风中根茎断裂落入泥尘之中。霍根不由得上前一步蹲下身,捡起被碾进干裂泥土中的栀子花瓣。‘这是母亲最喜欢的花了吧,最后竟也没留住……’他这样想着,心头却涌上一阵酸涩。这份念想,依旧刻骨铭心。手中的残破花瓣只有脉络还依旧清晰可见,其他部分早已不复曾经鲜嫩娇艳的模样,正如这所孤宅中所泯灭的残魂,他们是否也曾被涂上靓丽的颜色,活在暖阳之下?这些霍根不曾得知,因为家族余留下来的,唯自己一人。‘即便拥有偌大的家业,真正身处权力的巅峰,但我仍旧居无定所、漂泊无依,没有根的人,活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呢?’霍根这样质问内心,他自己也很迷茫。‘的确,拥有顶级的权力就能在高层次俯瞰地面上的微小物什,可那又有什么意义?我仍旧孤身一人,权力又有什么好?我不明白。’霍根最后一次回头,是站在老宅朱红色气派的大门前,最后凝视着里面的陈设,看着门渐渐合拢。视线的最末,也只是从缝中窥见了深蓝色插屏状透雕影壁的正中线,麒麟纹在光线下若隐若现,仿佛诉说着这里曾经的辉煌与荣耀。他踢了踢脚下的嫩绿色狗尾草,不知不觉中它们已经遍地都是了。待金色的锁落了下去,关于这里的记忆便也一同封存。霍根最后瞥了一眼,就背对着阳光,踏着杂草铺就的小路离开了。这是印象中,他最后一次来到这里。‘熬夜,开会,做策划……连外界都知道他是个工作狂人,但霍根却不知道这样重复性的日子过去了多久。直到自己无知无觉熬了两个通宵之后,闷下最后一口咖啡,在突如其来的心绞痛后倒了下去,再也没能醒来。……“母亲,你陪陪我,你陪陪我,求你……不要走……”霍根正发着高烧,他躺在床上,因为乔伊斯的嘱咐,他不能使用任何外加药剂,只能使用物理的手段降温。西瑞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牵住了他的手,试图捂化他掌心的冰凉,但渡过去的热量却在转瞬间消散了,这让西瑞尔很失落。“雄主,别怕,我在这里,”西瑞尔看着软趴趴平躺进绒被里的霍根,在战场上一向杀伐果决的他也彻底没了办法。雄虫躺在床上,呼喊的语句声声泣血,每一句都化作了寒冰利刃,直直地戳进了西瑞尔的心窝里,溅起丝丝血花。他何时见过这般模样的雄主?“母亲……”雄虫像是感觉到了身旁的热源,一个侧扑搂住了西瑞尔的腰际。“雄……您……”西瑞尔闹了个大红脸,但还是轻轻抚着雄虫的侧脸,微微收紧手臂,让他靠的舒服一点。“不害怕,我在,”西瑞尔揉了揉雄虫的耳朵,半哄着他入睡。这却引得雄虫攥紧了他的衣襟,手心的冷汗让雌虫加深了对他此时不安定心理状态的认知。“我会一直守护在您身旁,您明天早上醒来就能看到我了,我们总是在一块儿。”西瑞尔轻拍着被子,哄着雄虫。奇怪的是,明明是一句普通的情话,居然真的有这么大的功效。雄虫闭上了眼睛,均匀的呼吸声从鼻腔里涌出。西瑞尔这才放下心来,看着温度计指示数缓缓下降,他亲了亲雄虫的嘴角,牵着霍根的手在他身边躺下,一夜未眠。……“您看我这么惨,我都被霍根捅了一刀欸,您不管管吗?要不是您拦着,我现在就要冲到他面前弄死他。他霍根算是个什么东西,您是不是多少也应该管一管这个脾气冲上天的东西……”修恩正瘫坐在皮质沙发上,一手搂着雌虫的纤腰,享受着捶腿服务,一边吃着另一只亚雌喂给他的紫葡萄。“按我的指示来,你最近做的不错,那个东西会多分你一点,”冰冷且无机质的声音缓缓地从对面传出,修恩竟然不觉得毛骨悚然,怨恨的表情瞬间转变成那副笑嘻嘻的脸蛋,多少带着些谄媚。“欸,您这就客气了,做这些事是应该的,您这个优待是不是以后都有啊,我可想死那些小玩意了……喂……喂……欸,您别挂啊。”对面像是受不了这粘腻的声线,早早地挂断了通讯。“呸,什么东西啊,要不是那些小玩意,我至于会在你的手下做事吗,老子可是雄虫!”修恩‘砰’地一下摔了自己的星脑,顺手打了身旁的亚雌一巴掌泄愤,“没眼力见的玩意,赶紧给我滚。”亚雌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富丽堂皇的大厅,‘还好没受罚,’他心想。--------------------请大家多多收藏有点感冒,不太舒服,字数有点少,大家见谅应酬“咳,咳,咳咳咳……”撕心裂肺的阵阵呛咳声打破了大清晨的宁静氛围,让一旁的西瑞尔看着一阵心疼。他伸出手去探雄虫的额头,还是微微有些发烫,烧并没有完全退下去。雄虫嘴唇微张,虽然喂了水,但有些地方还是干得起了皮。西瑞尔又想起了昨晚雄虫展现出的脆弱、崩溃的一面,凑上前去,想给予睡梦中的雄虫一些安全感。‘嘀……嘀……’手中的星脑却在这个时候亮了屏。[上校,万分抱歉打扰您,第一军团长在今天凌晨下达命令,要求少校及以上军官于上午十点准时到达作战会议室,还请您准时赴会——后勤部]西瑞尔被这阵动静所打扰,没能接触到心心念念的雄虫。他看着这条讯息黑了脸,皱紧了眉头。‘这么突然?是前线又发生了什么变动?’‘有突然会议是常事,只是不知道第一军军团长又要下达什么指令,先遣部队平安回来对他的打击这么大吗?’西瑞尔心中已然明了,猜测着他的下一步行动。‘可是,’他看了看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雄虫,又看了看手中的星脑,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