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无法动弹。
那个人待在他的身边,像是照顾毫无自理能力的小孩一样照顾他,喂那种半流质的或者细碎甜软的东西给他吃,还会自言自语似的说话。
他听不清那个人的话,大抵都是琐事,但并不发牢骚,每次针对他的时候都会用一个专属的代称:雌性。
……那个人可能是脑子有点问题。
任何视力健全的生物都能看出他是雄虫。
但是那个人偏偏一直这么雌性、雌性地唤他,好像认定了一样事物,哪怕错了也会固执地坚持。
夜里睡觉的时候,那个人还会躺在他的旁边,一开始井水不犯河水。
后来就忍不住了,慢慢翻滚过来,有点好奇的语气,“雌性,你为什么发抖?”
他怎么知道。
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那个人得不到他的反应,安静片刻,似乎正在观察他。
随后,一双臂膀蓦然环住了他,伴随着细腻肌肤的触感而来的,是那个人身上特有的淡香。
“别怕。”
那个人拥有少年般清澈嗓音,如同浅浅溪流,在或疏或密的光线照耀下,一望就知道有多么通透。
“我在这里呢。我会一直陪着雌性的,所以……”
在说话的同时,那个人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他仿佛受到治疗一样,逐渐让心境放松下来,不再那么在意外界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安抚完了,便抱着他沉沉地睡去。
虽然不想承认,但持续一段时间后,他开始变得有些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他一直待在这里,原本是未知的地方,现在却熟悉起来。
那个人每天都跟他小声说话,倒也不会孤寂,就是时间不定。
经常要等很久,那个人才会从外面回来。
他也分不清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
反正就是等待。
这期间,疼痛离得越来越远了,陷入一种昏昏沉沉,莫名欢欣的状态。
其它方面的变化愈发明显,例如他对外界的知觉。
他发现这里的温度太高了。
身下的这张床,变得像煎锅一样,让他十分难熬。
更受不了的是,那个人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还把他扔进水里,那就像滚烫的开水一样,刺激得他睁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雾蒙蒙的,几乎要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