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继续,过了会儿。他的右手轻轻靠近她的左手,缓缓盖上,抬眸时目光柔得像月。
今晚我们晚点回去吧。
话完。他蓦然压她在身下,猛烈地吻她,从嘴唇咬到脖颈,呼吸粗乱。手指像狼撕虎嚼般揉她的胸,性器官一直顶弄她,像性交般上下摩擦。
她看他眼睛里泥水混浊,像要毁掉她、崩溃她。
她缓缓闭上眼。和他一起疯狂。
明白笑着,梨涡纯真。枝道,你变了很多。
她怕见到他。
还记得吗?以前的你很爱说话,性子又淘气,刚开始真让我头疼。你还喜欢玩游戏,玩得不好也骄傲不已,我也只好下载
更怕他嘴里的她。
你也变了。她笑着看他的手,手平放在桌上。明白,我还记得你对我说沙漠之花时那样子
他僵了,眼神缩了下,心脏紧绷。枝道。对不起我那时候
她打断他。没事啊,你不过只是吓吓我。
她看到他想摸她的手。刚碰到指头又缩回了。再没有初逢时说只有好聚没有好散的强横。
明天要上课。我下个周六周天再来找你。留个电话吧。他抬起恳求的眸看她。
不用。她站起了身。我们没必要再联系了。
他沉默了会儿,笑着。好吧。
周一。进账四百六十三元,老板送了她一份外卖。
周二。下了雨,她的烟不小心掉进水坑,她吸了一口湿烟。难闻。
周三。从书桌上发现一个黑色笔记本,她看了封面很久。李英叫她她忘了回应。
周四。粉水到了,她拆开快递,打开包装拧开盖子,轻轻倒在手心。手掌敷在脸上,像掩盖所有不堪。
周五。她请了一天假,坐上一趟前往北一大学的火车。
她抬头看了眼恢弘大气的校牌四字,走进正门。刚下课的人笑声莺莺同舍友讨论,有情侣擦过她。她向右转,一路走过崇学楼、德望楼、品良楼。
最后,她隔着绿色围栏看见操场里不远的他。
他周围围着一群人,神采飞扬的他被众人目光如炬般看着,他笑着。
嗯。等会我把答案传给你。
明天有聚会你来不?社团聚餐,新来的学妹超多,不来就可惜了。男生挑了下眉。
不了。他摇头。我明天有事。
算了。你不来也好。不然风头全被你抢了,我还怎么勾搭妹子。
就知道撩妹。扎马尾的女生瞪了他一眼。
我要是长明白那样还需要撩妹?
藤蔓贯穿她的脚板,从她下体穿过,穿过子宫、腹部、胸腔,最后从喉咙里破出。她突然就发不出声了。
真好。他有很多朋友,人也开朗了。他拥有了她以前想象的生活。他活得很好。虽然变了,但变好了。
这刻她像潮暗里的阴虱。灯一开,就慌张逃亡。
大概是。他好到强烈,她太槽糕。
像周一升国旗。他独自站在台上,眼神淡漠、神圣不侵。风也臣服于他的白色校服。她只是台下芸芸中的仰望的一个,站在最后最远的距离。
所有人都可以代替她陪他。她现在不开心,世界要陪她不开心,所以她不能陪他了。
他不是顾隐。他是明白。她永远猜不透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