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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我心说我现在还不严肃?再绷脸的话脸皮都快绷裂了。我压着性子凑近瞧瞧，可这就是一个十字架，再没其他什么了。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刘千手用手点了一处地方，再次问我：&ldo;这里，没有异常吗?&rdo;

第02章祸端

我顺着刘千手指的地方看了看，也怪我为了表现自己，没看明白呢就装作瞧出什么的样子&ldo;嗯&rdo;了一声。刘千手面露喜色，催促着问：&ldo;说说，这里怎么了?&rdo;我压根儿没看出异常，哪能有什么说法，最后纯属应付地回答：&ldo;这里啊，很古怪，是个十字花的伤口。&rdo;

刘千手本来挺欣慰的表情为之一顿，要不是我抽身抽得快，他那巴掌就扇过来了。不过被我这么一闹，他也发现我是真看不出什么，索性直说：&ldo;你看这十字架，它竖着那一刀向左偏了一些，角度在10°左右。&rdo;

我看出来了，确实有些偏，但我总觉得这不是理由，死者生前是躺在床上自杀，她不可能照镜子，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脑门，拿刀割十字伤口时，就算角度上有一些偏差，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我没好意思往深说，更不想那么直接地打击刘头儿的积极性，只在旁边赔笑地呵呵几声。

刘千手很聪明，明白我的意思，等收起手机后又讲了另外一件事：&ldo;今儿早晨区派出所抓了一个强奸犯，那小子手臂上刻着一个十字架，同样竖着的那棍向左偏了一些，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rdo;

说实话，我心里小小震惊了一下，我见过不少文身的人，但都是龙虎或者字花之类的，还没见过谁文十字架呢，而且还把十字架文偏了。到底是巧合还是有关联?真不好说。

我立刻提议：&ldo;刘头儿，既然在现场发现不了线索，咱们去区派出所看看，或许能有些发现。&rdo;刘千手也是这个意思，先下楼了。我跟在他后面时，偷偷把手机拿出来，看看那陌生人的头像。他的十字架很正，并没任何偏斜的架势，这让我心里有些失落。

这回由我来开车，刘千手忙了一个通宵，身体有些累，靠在副驾驶上呼呼睡起来。可他睡得并不死，在途中还突然醒来叫我停车，从一个超市里买了一包小孩子才吃的动物饼干。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他解释说他没吃早饭，饿了，随后就在车里吃起来。我才不信这话呢，心说街边有卖煎饼果子的，超市也有面包牛奶，这些东西他不买，非得买个饼干噎着吃?但我没多问，也就当个怪事记在心里了。

用了一个多钟头我们才赶到地方，正巧有两个民警在外面抽烟，看车牌把我们认了出来。有个民警特别会来事，大步走过来打招呼：&ldo;刘探长?你怎么来了?&rdo;

刘千手没急着回话，下车后一直用手指抠着牙，还不时吮几下，合着他吃饼干吃得牙床上全是。我发现这年头真是恶心死人不偿命，尤其刘千手这举动让我都觉得丢人。我心说咱俩好歹是市局的，下区后也得给人留个好印象才行吧?那俩民警都了解刘千手的性格与邋遢，赔着笑在一旁等待。

刘千手抠完牙，直奔话题地问了句：&ldo;听说你们这儿抓了个强奸犯?我有事儿问他。&rdo;俩民警听完脸立刻沉下来，我看得心里拧了一下，心说不会是犯人逃了吧?&ldo;怎么?&rdo;刘千手也察觉到不对劲儿，追问起来。

有个民警故意往刘千手身旁凑了凑，压低声音说：&ldo;探长，这事儿你不知道，那个嫌疑犯老爹是开公司的，家里有点儿钱，这不正跟女方谈着呢吗。要是女方能同意撤销控诉，就构不成强奸了。&rdo;他说完还特意对刘千手使个眼色。

我算搞明白了，合着强奸犯是个富二代，犯事儿了就把老爹搬出来，试图花钱消灾，而且往深了说，不仅这俩民警，估计派出所的人都拿到好处了吧。

刘千手沉默一会儿突然咯咯笑了。我觉得，刘头儿这副笑很猥琐，但那俩民警不仅没见怪，反倒也大有深意地笑了起来。刘千手说：&ldo;这事我懂了，放心吧，我不是为强奸的事来的，就问点儿别的。&rdo;民警急忙应着，带路往所里走。

我事先能猜到，这强奸犯在这里肯定吃不了苦，毕竟钱使到位了，可没想到他在审讯室里还挺休闲，跟个大爷似的，甚至整个审讯室的监控也都关了。

这是个黄毛小青年，留了个当下很流行的鸡冠头，穿着小马甲，赤裸着胳膊，露出很明显的十字架文身。在我们进来时，他正把腿搭在桌子上，喝着茶水抽着烟。我看得来气，心说这就是强奸犯的待遇?妈了蛋的，别的不敢说，有这种&ldo;教训&rdo;他下次还得犯事儿。

小黄毛看我和刘千手出现后一脸惊讶，也有些收敛，把腿拿下来，嚷嚷一句：&ldo;你们谁呀?&rdo;俩民警就在我们身后，这时都挤到前面来，其中一个说：&ldo;这是市局重案组的刘探长，他有点儿事儿想问你。&rdo;其实民警说话时，一点儿严肃的表情都没有，反倒像叔叔对侄子说话的语气。小黄毛被这么一点拨一下懂了。

我发现这小子绝对是蜜罐子里长大的，说话不走大脑，啥话都敢搬到台面上，他点点头：&ldo;原来是刘探长，放心吧，我记着这事儿呢，等以后我跟老爹说一声，肯定不忘你那份好处就是了。&rdo;

刘千手笑嘻嘻地应了下来，又跟民警打了声招呼：&ldo;你们先出去一下。&rdo;民警看刘千手都这态度了也挺放心，一声不吭地退出去。可我明白刘头儿的想法，在民警出去后，就急忙凑到门口，咔的一声把门反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