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得意忘形,手中的力道更重了!
突然,见她的面色苍白,脑袋无力地歪在一旁,紧闭着双眼,丝毫再没有挣扎的意思。
像是……像是昏过去了一般!
季临川手腕一松,她便如同一棵被连根拔起的麦苗,整个人跌在椅背上,瞬间身体松软了下来。
季临川脸色突变,顿时清醒了不少。
托起她的脑袋,用力拍拍她的脸,没有反应,他转身拿起桌上的半杯水朝她脸上直直泼了上去!
咳咳!
她的眼皮被冷水猛地一激,浓密的睫毛轻微抬了抬,扶着胸口,猛烈咳嗽几声,长长地出了口气。
眼前是他那张透着冷意的脸,咬着牙根,筋脉凸起的手指紧攥着她的下巴,不知用了多大的劲,恨不得捏碎她的下颌骨似的,恨恨地说,&ldo;你想死,我不会就这么便宜了你!&rdo;
她重重向后一瘫,后背抵在桌子边,仰着脑袋,凝视着头顶的水晶吊灯,依然目光淡漠。
欧阳腾远是横在他们心头的一根芒刺,自打她父亲去世,她闭不出户,隐忍至今,鲜少被人勾起伤心事,若不是今天在会所听到父亲的名字,她又怎么会有这般爆发力。
半响,只见她不依不饶,笑着问他,&ldo;我活着还是死去,有什么区别?&rdo;
季临川冷冽的眼睛一瞥,刚被清醒压制下去的火气,再次被点燃。
&ldo;对你没区别,可我偏要你活着。&rdo;季临川转身指着她低吼道,&ldo;我不但要你活着,我还要你好好看看,那老家伙留在腾远的那点好名声,是怎么一点点没了的,我保证将来没有人还会记得他欧阳腾远是谁!&rdo;
她轻声哼了一声,笑他妄自尊大,笑他不知廉耻。
她抬眼:&ldo;我真是好奇,你接手他的公司,每天签字的时候,看到腾远两个字,是怎么做到问心无愧的?&rdo;
她话音刚落,只听&ldo;砰!&rdo;一声!
他一脚踹倒旁边的画架,原木色的画板顿时向后冲了两米,直接砸在了落地空调旁。
还不解气,季临川又往她画案上寻东西,欧阳妤攸顿时急了,顺势推开他伸过来的手,骂道,&ldo;你滚开!&rdo;
他额上青筋暴起,冲她点头,&ldo;好,好,我是个做尽坏事的卑鄙小人。你以为那个老家伙就一生坦荡,一点低劣手段都没有?&rdo;他俯身向前,手臂撑在她两侧,说,&ldo;六年前他帮我解决收购的事,当着你的面,他是怎么宰我的,你不会这么快忘了吧?&rdo;
欧阳妤攸冷冷说道,&ldo;当年对你恶意收购的尚总,如今你都能冰释前嫌,为什么偏偏要记恨我爸爸?&rdo;
&ldo;没有为什么!&rdo;
季临川低下头,望着她那双强忍泪水的眼睛,轻蔑地说道,&ldo;因为他该死!&rdo;
&ldo;……&rdo;
欧阳妤攸闭上眼,两行泪水缓缓落下。
该死?
呵……
真不愧是他这个狼心狗肺的人说出来的话!
那一年,梵森遭人恶意收购,是她爸爸不远万里,带着公司的骨干成员,充当收购案里的白骑士,重新帮季临川拿回了董事长的绝对权力。
可季临川呢?
他是怎么报答她爸爸的?
这个厚颜无耻的人,竟在他们结婚以后,在腾远最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连同外人一起坑了她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