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鼎之折回到叶澜玄身边,扯下肩上红衣给他披上:“你不是去陵虚宗看星空了么?怎么连夜返回,在我房门外鬼鬼祟祟?”
叶澜玄缓缓抬头,“噗”地一口血喷在萧鼎之雪白的里衣上,含水的桃花眼带着倔强与不甘缓缓闭上,扶着门框的手无力地滑落,整个人失去意识,身子倾斜,眼看就要栽倒在铺满薄雪的青石廊上。
萧鼎之伸手一捞,将这个金丹修为的弱娇“蝼蚁”揽进怀中。
随后不费吹灰之力将叶澜玄搬进卧房,把他安置在床榻上后,萧鼎之嫌弃地脱掉染血的里衣,走到铜盘前净手。
虚弱至此,不知和栖云君折腾了多久,身上还不止一个男子的气味,为了寻欢不惜糟践身子,救他作甚?不如死了,免得碍眼。
萧鼎之回到榻前,并双指按在叶澜玄的命脉上,只需发力刺进去,便可轻松报前世之仇。
手指缓缓陷进柔软的肌肤内,叶澜玄本就苍白的嘴唇一点点泛紫。
即便他已失去意识,但疼痛的条件反射刺激身体作出反应,短浅的呼吸越来越重,唇缝溢出破风的痛苦呻吟,双眉拧成团状,眼角渗出的泪更多了。
杀神魔尊必然不会因为猎物可怜而心慈手软。
面对死亡,每一个想苟且偷生的人都很可怜。
他们跪地求饶,磕破额头,有些人自断手脚,挖眼割舌,更有甚者愿背弃道法,做魔域奴隶,只求保住贱命。
普罗大众眼中超凡脱俗,高高在上,济世明光的仙修不过是一群贪生怕死的窝囊废。
但萧鼎之没杀叶澜玄,他发现叶澜玄腰间挂着一个金镶玉的腰坠。
羊脂般温润的玉色中有褐色的丝絮隐隐流动,盘成一团,将整块玉浸染成玄褐色。
萧鼎之抬起手指,从叶澜玄腰间扯下那块玉坠,握在手中感觉了一下,嘴角微微扬起。
有人想用此物害叶澜玄,却给我行了个方便。
萧鼎之穿上外衣,将腰坠放进腰封里,出门去找童子。
童子在山门外的小木屋里烤火,顺带烤了几个番薯,他不是修士,有普通人的吃喝需求。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童子从火盆里刨出番薯,磕掉外皮上的焦炭,掰成两半,嗅了嗅番薯散发的甜香味,摇头晃脑地品尝起来。
半个番薯还没吃完,小木屋的门被推开,风雪扬起红衣,墨发摇曳纷飞,门框宛如画框,框住了一副色泽明丽的浓昳美人像。
画中男子美得张扬,美得侵略,美得让人不敢逼视。
童子手中的半个番薯掉在地上,赶忙站起来,弯腰低头道:“萧公子,有事吗?”
萧鼎之进屋关门,抖落衣袍上的雪砂,道:“给我一个。”
“什么?”童子迷茫地抬头,看到萧鼎之的目光落在烤番薯上,顿时明了,当即重新刨出一个,处理好外面的焦炭,递给萧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