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其实也不算最后。王大夫也没能叫果果回去。方榆钱很及时地回来了,解决了一家子的尴尬,王大夫也就顺着告辞了,但还是带着情绪的气冲冲。果果也不介意,反正她现在最想了解的就是大山,最想找的还是蛇油,其他的,靠边。
方榆钱回来之后,脸色很不好,以致连王大夫的情绪不对他都注意到。他沉默地坐在院子里,天黑了还是一动不动。
“你没事吧?”梁氏有些担心。
“草儿她娘,你说,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方榆钱叹了口气,“怎么什么都能扯到我们果果身上来呢?”
“他们说果果什么了?”梁氏的声音冷了三分。
“草儿她娘,这些天,还是别让果果出门了吧?”方榆钱有些不确定地说。
“为什么不让我出门?”果果冷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今天,他们说什么了?那明天他们又说点什么,我是不是不要活了?”她真有些生气了。
“果果!”梁氏一瞪她,“怎么跟你爹说话的呢?”
“爹,别人一说点什么,我们就得如何如何,那以后还过不过日子了?”果果叹气,走上前握住二老的手,“我就知道爹娘在担心村里人的看法,今天姐都跟我说了。可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管得着吗?”
方榆钱和梁氏对望一眼,两人都不说话了。
“爹,娘,只要我们活得好好的,别人怎么样关我们什么事呢?”果果低声劝慰,“我们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好怕别人说的呢?倒是爹,昨晚这事,涉及到梁家,这个时候,我们家还是不要出头吧,别人来找你的话,你最好别出什么主意,以防出了什么事要你负责。”
“就是,孩子她爹,你可别乱说话,这不是闹着玩的。”梁氏知道方榆钱烂好人的脾气,“别人说两句好话,你就心软了。可万一你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怎么过?”
“你看你,都说到哪去了。”方榆钱有些心虚地看了果果一眼,“你看,孩子都笑话你了。”
“爹,娘说地可是对了。”果果挑眉,“你不为自己想,总得为我们想想吧?”
“想什么?在黑不隆冬的院子里嘀咕。爹,娘,进来吧。夜里起露啦。”草儿在房门口喊。
“没想一坐就坐这么久了。”方榆钱站起来,脚都有些麻了,幸亏梁氏扶着他。
青树也在房里,他给大家倒了水:“爹,娘,我们谈谈吧。”
“今天村里这事,我气不过。”草儿一坐下来,直接说,“凭什么出了事都怪我们?”
“草儿,你这急脾气,以后得改改,找了婆家还了得。”梁氏有些忧心。
“爹,娘,这几天我是和青树去山里看看。”果果喝了口水,慢慢地说,“倒不是村里人怎么说了,而是前些天就想进去了。况且出了这事,我觉得以后还需要找些什么方法买到粮食才好。今年大家都欠收,偏偏我们村丰收了,招人眼红了。可我们家还是不够存粮,想买也难。”
“果果,这地里的麦子,真能在入冬前收获吗?”方榆钱显然也想到了这方面,不过他脸上尽是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