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叹了口气,说:“睡吧。别想了。”
“唉,我心里闷得慌。”方榆钱用手肘捅了捅梁氏的后背,“万一全盛不行了,我怕果果这孩子心里有想法。”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有想法吧!”梁氏有些生气,“这好好的,怎么又赖到我们家果果身上了?”
“我不是这意思,我······”方榆钱气短。
“那你是什么意思?外面是不是又在传我们家晦气了?那是我们果果求着他们来用水的了?”梁氏心里一惊,话就喷了出来。
“诶呀,难怪草儿那么冲,都是跟你学的。”方榆钱难得数落人,“睡吧,明天的事,明天说吧!”
“要睡你自己睡,我跟我女儿睡去。”梁氏说着就要起来。
方榆钱赶紧伸手压住她:“这是干什么呢?好端端的!今天这事闹大了,我这心里不是不安嘛!”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梁氏闻言也叹气,不过语气还是有些生硬:“无论外面怎么传,这事,绝不能扯到果果身上。”
“不会的,睡吧,天快亮了。”方榆钱给梁氏掖了掖被子。七月的夜晚,凉气如水。
放了一晚上的水,水洼子里居然还有一半的水,那些已经浇了地的人家欢天喜地地帮方家开起荒来。没轮到的人家也看到了希望,也计划着开始把水洼里的木材都搬出来。
而全盛那边,据说就看他造化了,能醒过来人就没事了,醒不过来,就真醒不过来了。
赖子被关在了祠堂里,全盛家里人去把他也打了一顿,里正也没拦住,当然,他也不是真心想拦。不给人家出点气,这事还真不好收场。
果果吃了早饭,和青树就去山里继续摘金银花。花开正旺,这段时间果果或者青树天天去采摘,倒也收获了不少。
果果身子还有些虚,青树没放心,就背着金银花一起来到了同仁医馆。
王大夫看到他们过来了,让青树先回去,然后把果果带到全盛的担架旁:“这段时间,他还不方便移动,你就帮着打理他吧,我在旁边教着。”
全盛还躺在医馆里,他的小娘子杏花红肿着双眼匐在他的床边,折腾了一晚上,她已经筋疲力竭了。全盛睡得正安稳。杏花听到声音,醒过来看到果果,很是意外,又听王大夫如此说,脸色有些犹豫。
“看在我徒弟的面上,不收你们诊费。”王大夫冷静地说。
杏花闻言,大喜,膝盖一软就要跪下来。
果果赶紧扶住她,面对杏花的道谢,自己却闹了个大红脸。她并不认识全盛和杏花,但也听说了昨晚的事,看杏花的饰,也猜到了她的身份。
“嫂子别这样,都是一村人,折煞我了。要谢就该谢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