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德爷爷,路都是走出来的,肯定会有路的。”被当了那么久中心的果果说话了,“我现大青山北面有很多桑树苗子,要不我们挖回来种,然后大家养蚕,这也是一条出路呢!”“桑树?养蚕?”大家异口同声地问果果。“啊?原来你们不知道啊?”果果心中即刻判断这个商机,“那天还没黑,等下我和大壮哥去山里看看情况,如果好,再回来跟大家说,如果不好,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果果说着简单说了说蚕丝的珍贵。“你的意思是,那东西能吐丝?织出来的布还能卖高价钱?”樟树脸上绽放兴奋的光芒,“我也跟你们去!挖树苗这事,我在行!”“可是,那谁不是说,不能进山了吗?”青树有些担心。“他说不能进就不能进啊?他又不在,怎么知道?”大壮也颇为兴奋,“果果,那个真比麻布好吗?”果果点头:“还不知道多不多,能不能找到天然蚕虫,现在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到大家。”“家里有田地的,先指望这一季活下去,没田地的,都统计出来,村里统一安排活计,只能这样了。”里正又叹气了,“去年最糟糕的都过来了,没理由今年就过不好了!”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什么桑树蚕虫的,大家都先别张扬。果果大壮,你们去看看什么情况,回来先跟我说!”被点到名字的两人纷纷点头。很快,果果又教大家简单认了一些草药,随即一行六人就往山里去,往的,正是北面。很快,这条信息就摆在了银白衫公子面前。“静观其变吧!”公子并没有指示,所以果果他们并不知道,他们这次欢乐的草药寻桑找蚕之旅,其实都在别人的注视之下。桑树长得还不是很高,但还在数量够大,一连片都是,这边一片那边一边,倒也不少了。果果让大家安静找树上的野生蚕虫,虽然桑树够多了,可没有蚕还是白搭。很快,大家就找到了好些,大约五十只,石松还现了柞蚕,问果果能不能用的时候,果果惊喜地现,居然也有柞树。于是,桑蚕柞蚕都被大家收集了,找了一下午,大约一百只,还有很多很多的卵。果果随即让大家也把桑树和柞树都移植回去。幸亏大部分新长的树都还很小,有些老树头的,只能让它留着了。一行人兴奋地回去,其他草药都没空挖了。回到村头,就看到石磊正朝他们走来。“找到了?”他问大壮。大壮点头。拉着他的手呱呱地宣传起来,石松还在旁边符合,两人逗得大家都乐了。很快,家家户户都被叫来聚集在祠堂。里正安静地陈述,让果果负责教大家怎么种桑养蚕,日后养好了,织成绫罗绸缎,还怕卖不出钱吗。但如果伺候不上心,总是把蚕种伺候死了,就没得免费提供了。蚕种有限,第一批先全部放果果家养,大家都去学习。即使这样,大家也没办法安心下来。“那我们没田没地的怎么办啊?活不下去了呀!”“这恶心的虫子,说能吐丝就吐丝吗?祖祖辈辈在这住了那么久,怎么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就她一个娃娃知道?”“就是,万一这虫子又难伺候,那我们找谁讨说法去?”“她请我们干活,不就一顿饭的事嘛,找这么多由头干什么呢?”你一言我一语,本来对梁家的不满与怨恨,不懂怎么的,就变成了对方家,甚至说,变成了对果果个人的责备与抱怨。里正痛心疾地喊大家安静,可没有人听他的。果果也在这些话中,突然反省自己,以为一切都顺理成章,其实太过了。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现代人又怎么样,一己之力能有多大的作用?愚昧的人永远不会从自身找原因,她又何必呢!何况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这么折腾自己,大家觉得奇怪也是正常的。那些在果果家做工的汉子拉住了自己家的婆娘,担忧的眼神不断地看向果果,就怕果果一个不开心,不再雇佣他们。但也就百来十个人的祠堂里,气氛相当的僵,或许,大家的情绪都需要一个泄口。而那个年纪小却什么都懂的果果,成了众所之的。突然间,一个剧烈的咣当一声,一把凳子被摔地粉碎。众人被吓了一大跳,随即不少女人尖叫起来,可一看到脸上疤痕长长的石磊,即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出半点声音。随即,热闹的祠堂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平时一惯沉默寡言当隐形人的石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字一句地对方榆钱说:“榆钱叔,你腿脚不好,让果果扶你回去吧。”“可是这······”方榆钱也心灰意冷了起来,可内心里还是有些不忍不理会大家的状况。“果果是外枝人,村里的事轮不到她。”石磊还是平稳的腔调,可大家都能从话中听出点什么来。“唉。”方榆钱叹了口气,拄着拐杖站起来,果果和青树扶着他,三人就这样沉默地慢慢地走出祠堂。大家看着他们安静而协调的背影,想说点什么,可张了张嘴,却都无话可说。“哎,不行,你不能走。”梁氏和草儿留在家里,并那么过来,可不代表别人家的女人没有过来,扬声叫住果果的,正是胖婶。“你走了,那会吐丝的什么蚕怎么办?”她看到果果他们回头,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你要走,把东西留下。”东西并不在这,可好歹要留句话呀。果果突然觉得这场闹剧那么可笑,也就这样舒展着眉头笑了起来,本来沉闷的气氛在她清脆的笑声中变得鲜活起来:“哎呀,胖婶,我们家的桑蚕怎么办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什么你们家的!这是村里的!”“村里的?”果果冷笑,“里正爷爷,你说,这大青山此刻是谁家的?”里正只好点头:“被别人买走拉!”“我花钱请他们帮我做事,劳动所获,是不是我的?”果果还是问里正。里正也被闹个大红脸,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