颧骨和眼角红肿发紫的宴行云低着头,也没说话。
他只是和孟不凡比试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不小心挨了一拳而已。
他在战场受过的大大小小的伤,他都能一声不吭,脸上的只是小伤,过两天就消了,他并不在意。
至于成亲时脸上是不是带着伤,到时候再说,男人何须这么看重外貌。
柳淑华平复了好久,呼吸终于顺畅了。
“老大不小一个人,过两天就成亲了,怎么还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你哪天把娘气死才好。”
“呸、呸、呸,不该说不吉利的话。”柳淑华觉察到自己失言。
“娘,我没事,很快就会消的。”宴行云也不敢再惹他娘生气。
“扇儿,去拿盒化瘀膏过来。”柳淑华吩咐着。
“是。”扇儿停下给柳淑华扇风的手。
“一会儿回房拿帕子热敷一下,多抹点化瘀膏。”
“小时候长得还算俊,你这在边关待久了,本来就丑了不少,现在被打成这样,更丑了!”
“到时候洞房花烛,你娘子看见你丑成这样估计都不想和你圆房了。”柳淑华嫌弃得不得了。
他这儿子不是在边关打仗就是在军营练兵,反正就没多少着家的时候。
眼看好不容易有个姑娘能嫁给他了,也有个儿媳能陪她说说话了,这臭小子也不知道感恩戴德,好好在家里等的待娶,天天就知道往外面跑。
还成了这副模样。
要不是看他快成亲了,也是个能带兵打仗的大人,她是真想收拾这臭小子一顿,天天就不能让她省点心。
“娘,我晓得了。”宴行云只能迎合着他娘的话。
至于他娘说的什么洞房花烛夜,他没想过……
他对这些一直没什么想法,军营里其实有军妓,但他不喜这些,军营里的士兵也不敢太放肆。
……
成亲当日,尚书府。
芙蕖换上自己绣了好些日子的嫁衣,言夫人身边的妈妈们帮芙蕖妆点着容貌,白粉是涂了一层又一层。
芙蕖感觉自己脸都要僵了。
又是画眉又是涂胭脂……
梳了一个讲究的发髻,金冠珠玉也戴了上去。
“这京城的官家小姐就属我们芙蕖最漂亮。”王疏月夸奖着芙蕖。
“芙蕖今日就要出阁了。”言夫人有些伤感。
芙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她只觉得她嫂嫂在瞎说。
她现在简直就是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