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分歧,曾今朝无话可说,也无法反驳。泰常引的太极打得真心完美。
“然而因为这个吵——哦不,有了政治分歧。”曾今朝接着问道:“第三个问题,你认识高山清吧,我听高台阳说你曾经威胁过高山清,威胁的内容是关于1997年的事情。我很好奇,是什么事情?”
“这是私事,不想多说。”泰常引将脸撇过去,又将身子陷进去沙发中。
曾今朝明锐的捕捉到这一变化,知道这些个年份是泰常引的禁区,就像高山清听到这些年份会打抖一样,“那你开立的1997块钱发票是怎么一会事?”
“一个服务员推荐我这些菜,如若到达1997块钱,就可以减免997块,只要1000块。反正我在跟省里的领导、企业家等人吃饭,不能失了面子,就点了这1997块钱的饭。后来开立了发票,虽然是1997块钱,但是那个服务员在门口的时候,退还了997块钱,只是要那个发票回去,另给了1000块手开发票。”泰常引倒是乐意讲述这个奇怪的经历。
“女服务员吧?”曾今朝记起高台阳描述的那个撞着他背包的女服务员。
泰常引想了想,点点头,“矮个子的服务员,她头发到耳朵边。说话细声细气,一直低着头很胆小的样子。”
“看来很可疑。对了,给你看个照片。”曾今朝拿出手机,调出1996年7月初篮球比赛的照片。
泰常引瞪大着牛眼,额头上频频出汗,“你怎么会有……你怎么会有……”
曾今朝笑道:“工作做得细致,在档案局翻到,觉得有趣,问问你。”
泰常引不住的抹着头上的汗水,将手机甩给他,板着脸,“我是打过篮球,不过我对篮球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突然脸色大变:“你原来不是要查——哦,不是,这是纪委的职责……也不是,你是不是要控诉我杀人?”
“控诉这个词不当,那是指向有关机关或公众陈述受害经过,请求对于加害者做出法律或舆论的制裁。应该是用怀疑。”曾今朝猛然严肃的喝道:“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有涉嫌杀人的嫌疑。勇遇乐、于家傲以及高山清死前,都与你产生纠葛,你们四人为了一件事情隐瞒了十多年,如今有人生变,你为了隐瞒下去,杀害了其他人!”
泰常引耸耸肩,“可有证据?我每天都看两个多小时报纸,那三个人一个被毒死,两个被枪杀。你搜搜我的屋子,可有这些东西?”
“你是目前嫌疑最大的,按理来说应该请你到公安局协助调查,但考虑到事态重大,改在你家里。”曾今朝左手盖住右手,掩盖隐隐拽紧的右拳,问道:“你提到的那些东西完全可以事后丢掉。10月22日晚上、11月10日下午6点后、11月20日晚上,这三个时间段你在做什么?”
泰常引一弹而起,指着曾今朝的鼻子就骂:“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杀人了?就算我真杀人,我会用这么小儿科的方式吗?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这三个时间段我都和局里的同事在饭店讨论发展本市文体事业的方针。你不是可以调摄像头吗?我给你饭店的名字。你不是要人证吗?我给你当时和我在一起同事的电话号码?但是我不会马上给你,而是直接给你局长!”
“这样也行。你记得给就好。”曾今朝起身,往大门方向而去。
泰常引仍然喋喋不休的骂着,即使是敞着大门,挺着个大肚子,好似变了形的圆规双脚分叉站立,“敢威胁我!我跟你局长经常往来,不要以为我整不了你。你回去等着降职处分……”
曾今朝快步走出这个令人别扭的院子,挠着耳朵,苦涩的笑道:“回去得洗洗耳朵。”
看到这个队长走远了,泰常引回到茶几,径直拿着陶瓷茶壶对着嘴儿喝。可惜乌龙茶也降解不了他的怒气。
他是有杀这些人的心,有杀这些人的理由,但不想因为这个遭到这个队长的侮辱。逻辑牵强了些,但是他是局长,他就爱这么想。
一骨碌,就喝完了一壶。
“泰局长,我们做一个交易吧。”
泰常引突然大睁着眼睛,毛孔悚然——刚才是谁在说话,是谁呀。他左右四顾,见到的只不过是窗明几净的大窗还有柔软舒适的长沙发。除非——
他赶紧回头看,本能的往后一靠,碰到了茶水,湿了一地。
确实有一个人靠着窗边的墙,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峻的脸,严肃的神情,尤其是那双眼睛,冷漠如冰,不缺少那份杀伐之气。更可怕的是,这人不过20岁的小伙子,就这般神鬼不知的出现在他身后。
“你……你到底是谁?”泰常引竟然哆嗦不止,他堂堂一个文体局的局长,面对这个不知名的小伙子,竟然害怕——还是发自内心的害怕。
“初次见面,我叫江西穆。我这有一个合作交易,你必须得同意。”明明是不请自来的陌生人,却反客为主,倒逼着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