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主的脸色煞白,指着李猪心一步步后退,惊恐的说:“你……你,你要干什么?”
“斋主,你认为本大王要干什么?”李猪心说着,手起刀落,斋主的头颅滚落一边,身子“咚”的倒在地上。
李猪心提着刀冲出门来,越想越气,好呀!竹驿斋,芙蓉阁,我拼死拼命为你们打劫财物,好心来投奔你们,你们却恩将仇报,要我的命。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他一发恨,一不做二不休,“嘣”的一脚踢开一扇房门,冲进去,“唰唰”两刀砍死两个熟睡的房客,接着又踢开另一扇房门……
竹驿斋的房客和伙计听见踢门和砍杀声,都点亮灯开门来看。李猪心跳出去,见人就杀。一时之间,惨叫声,哭喊声,响彻在竹驿斋的夜空。
李猪心连踢带杀,一口气杀了二三十人,还不解恨,又冲进厨房,打翻了炉灶,持火苗点着了柴火,房檐,这才心满意足,跳上自己的马,冲出竹驿斋,趁着月色,一口气冲到河边,沿着河滩慢慢而行。
再说封异儒等冲出竹驿斋,兵分两路沿南北通道追去。追出了好长一段路,也不见人影。封异儒停下,回头看时,竹驿斋方向火光冲天,心说这一下坏了,敢情李猪心这小子没出竹驿斋呀!他大喝一声:“回去!”带着一名侍卫疯狂的奔回竹驿斋。
封异儒冲回竹驿斋,正赶上另三名侍卫也赶回。五人进到斋内,但见火苗已冲上后庭房顶,斋院内躺满尸体,幸存的人有的哭,有的喊,有的提水灭火,还有的傻站着不动。整个斋内乱作一团。
封异儒把剑“咣”的扔在地上,右脚一跺,“唉!”只气得他吹胡子瞪眼睛,却又毫无办法。自己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却被李猪心给骗了,传出去不丢人现眼吗?现在人没杀成,还损失了竹驿斋,这如何向阁主交待?
好不容易,火终于扑灭了,幸存的人们收拾好杂物,处理好尸首,这天也快亮了。人们松了口气,折腾这一晚,一个个都累得瘫倒在地。
封异儒看着一塌糊涂的竹驿斋,愧疚不已。他身背荆条,赶回芙蓉阁,跪在阁外,请求阁主原谅。
秋月出阁,看见封异儒,惊问:“封长老,你这是为何?”
封异儒双手撑地,低头说:“秋护阁,异儒惭愧,让李猪心跑了,还让竹驿斋蒙受巨大损失,异儒无能,请求阁主原谅。”
秋月愣住了,问:“封长老,这如何说起?”
封异儒便把昨晚的事大概说了。秋月认真想了一下,双手把他扶起来,说:“封长老,这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你且先回去主持竹驿斋的后事,阁主那里我去说。”
“有劳秋护阁了,异儒谢过!”封异儒作揖说。
秋月便回主楼进见阁主,把竹驿斋的事也大概说了。
莫相忘说:“封异儒一向做事严谨,毫丝不漏,这次失手,也着属意外。李猪心强盗本性,这一逃走,将后患无穷。”她大袖一挥,坐下说:“吩咐下去,全力追杀李猪心。竹驿斋死伤的房客和伙计,好好抚恤,决不能让其家人蒙受损失。”
“是,阁主!”秋月说。
封异儒回到竹驿斋,便着手修缮受损的斋院,向死伤的家人发放抚恤金,抚慰众人。然后亲自带人到西府城和西峪镇置办物什,补充竹驿斋的用度。竹驿斋在他的打点下,一切有条不絮。
这样过了几天。
这一天下午未时许,竹驿斋向西偏南的大道上,飞奔而来一骑快马。马上两人,一白袍少年和粉衣女子,相依相偎,且谈笑风生。其跨下白马,如天空的白云,飘逸迅疾。
此二人,正是瑶峰和梁仙姐。
二人打马经过竹驿斋,瑶峰“吁”的喝住马,看着匾额上“竹驿斋”三个大字,对梁仙姐说:“姐姐,这里是芙蓉阁对外联络的站点,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梁仙姐看了一眼,笑着说:“要呀!他们的人杀了梅爷爷和舟莲,虽然杀人的人已伏诛,但我们还应该知道在后面指使的是些什么人,我们不能放过他们。”
瑶峰倒是一愣,他心说:姐姐呀,你现在是瞧热闹不嫌事大么?
两人便跳下白龙马,拴好马,走向竹驿斋。
有伙计迎着,打拱相问:“两位,你们是要歇脚还是住宿?”
瑶峰说:“我们姐弟先看看,再作打算。”
伙计说:“好嘞!两位请随意。但后庭前几天发生变故,正在修缮中,两位暂请留步。”
瑶峰点头,伙计就自忙去了。
竹驿斋很大,分前院和后院,前院有茶楼,饭庄,斋房及接待处等,后院主要是住宿。瑶峰和梁仙姐穿过前庭,进了斋院。站在廊檐下,对面一群人正在搬运梁柱,有盖好的房子上工匠正在钉实房板,一片忙碌的景象。
梁仙姐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脑内有灵光一闪,却是满脸惊惧,她说:“弟弟,这竹驿斋前几天发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有人持刀杀了很多人。”
瑶峰很是吃惊,他看着梁仙姐问:“姐姐,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