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渊伸出了手,身后的侍从将掏出了怀中的一把弯刀,交到了孟渊的手中,而孟渊遂将那枚令箭转交到了孟婉的手中。
“这是你要的东西,为了这个,老夫可是派人连夜刨了三十六座王墓,才终究找到了你要的这把弯刀。”
孟婉拉开了那把生锈的弯刀,然而纵然掩埋在地底数年,它依旧能够在开鞘的片刻就绽出了那削铁如泥的锋芒。
孟婉满意的点了点头,比对着手中的弯刀,倏地插回了鞘中。
“只是婉儿,这把破铜烂铁有这么稀奇吗?”
孟婉冷蔑了一眼那见识浅薄的孟渊,打浑着说道:“它的确…没什么好稀奇,只是对婉儿来说这把匕首的意义是无可取代的。”
这把匕首是隽(juan)族的王家圣物,拥有他可即可号令隽族,而之所以被埋在了土里,是因为先皇是被现在的皇帝逼宫自尽,而这一把就是当今皇帝花费了数十载苦苦寻觅却终是不得的卫海弯刀。
而这个消息也是她在母亲口中听说的,前世被二殿下在王墓底下寻到了,而这一次隽族在她的手中,二殿下的野心也就散了一半了,渚天的美梦自然就破碎了,他的平步青云,所踩得每一步都是孟家铺上去的,而手中握得权力是二殿下赋予的。
孟渊见孟婉的嘴边不停的咧笑,便有些愕然的问道:“婉儿,你看起来很开心。”
“开心!我怎么不开心,三叔这孟家就交给你了!”
孟婉狡黠的目光中堆满了笑意,轻搭了一搭孟渊的肩膀,便心情大好的离开了。
止水心事重重的跟在了身后,目光始终锁定在孟婉的胸口。
孟婉走后那孟渊的脸色顿时阴了一下,怒锤桌案,骂骂咧咧了起来:“臭丫头,居然还蹬鼻子上脸了!”
“老爷,你凭什么听她的?”
孟渊一巴掌打在了那侍从的脑门上,鄙夷的望着那愚不可及的忠仆:“你这蠢货!!她可是宗家的人,我能不给她脸?你以为我是孟尚那莽夫?再加上如今这孟家形势急转,再好的碗要是里头没饭那就个破瓦,一文不值!如能和这丫头处好关系,我敢保证那日后的荣华富贵,必然是享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那侍从一脸无辜的摸了摸脑袋,嘴巴里支支吾吾的叨着:“不就是个小丫头,有这么玄乎吗?”
不出半晌
那孟府大门之外便矗着不少的人,而那自然是为了迎接孟婉的归来,早前她便已书信通知了五姨娘她们,而老夫人得知这个消息纵然是还拖着病体,面色孱弱却依旧要出来迎接孟婉。
“哎?这人可都齐了?”
韦氏与她的一对儿女自然是臭着那张脸,这孟婉太厚颜无耻居然这么堂而皇之的回来还非要她们迎接她。
“婉儿…你…”
孟婉打住了老夫人的话,微微一笑:“老夫人不必客套,婉儿虽已非宗家人却是孟家人,因此在二位叔叔与陛下的劝诱下婉儿只好委屈自己暂任这宗家之长的位子了。”
“你说什么!”韦氏疾声厉斥。
孟安接而怒不可遏的驳道:“我可是父亲的独子!你一个女子有什么资格!”
“放肆!你再怎么样也只是嫡子,并非嫡长子,纵然你是男儿可你才学平庸,家世…普通,作姐姐的也只是为了替你把路给铺平而已,如你所说我一个女子做得了一时,做不了一世。”
孟心柔那冲动的孟安,也是第一个去迎合孟婉的人,她樱唇微启语声娇媚:“大姐说的是,妹妹很是赞同。”
孟心柔此话一出,那孟安也不好再多加阻拦,孟心柔那一抹平静淡然的目光也很是不同了,只不过她却觉得这个女人对她并无恶意,这怎么可能?
这想法在她的脑中不过渡了一回,便被她抛下了,事实胜于雄辩,况且她如今关心的只是五姨娘肚中的孩子,若是男儿,她可扶持之,若是女子,那么孟家自然是气数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