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轻很低,低到只有他们二人能听清。
崔灏言瞳孔微震,牵着的手也不自觉用力,迫切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不用怕,我会处理好一切,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生怕说慢一句,女子就会弃他而去。
“崔灏言。”她很少连名带姓地喊他,这样喊出来,带着严肃的表情,会让人觉得事情很严重,“我们谈谈吧。”
两人回到院中,下人们守在门口,没有人知晓主子们在谈论些什么。
一盅滚烫的燕窝搁在颜渺手边,她用勺子搅了搅,上好的血燕窝,可她没什么胃口。
没有什么比得知自己未婚夫的母亲要除掉自己,更让人倒胃口的了。
“你问吧,凡我所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我承诺过,不会欺瞒你任何事。”
瓷勺落入碗中,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你可知,当年我失踪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推我下水,致使我被水流卷走,这才失踪不见。”
崔灏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却仍旧如实回答,“那一年我不过七八岁,上元佳节想同你一起去长街观赏花灯,可你只跟兄长同去,不愿与我共处,我便留在了家中。”
颜渺心底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自己幼时果然顽劣,竟在不知不觉中伤了他那么多次。
“也是那日,我偷听到母亲跟另一个女子的谈话,祖父曾说过崔氏子辈中,谁娶了你谁就是下一任族长,那时我并不懂这句话的含义,我只知道,我母亲对你起过敌意。”
后面的话不必言说,就是因为长辈的一句话,给她招来了杀身之祸,让她硬生生远离故土十几年。
幸而上苍垂怜,让她遇上了养父,不至于过的太惨。
“你母亲杀过我,且成功了。”
理智又无情的话语似一道有形的隔阂,横亘在两人之间。
他们都很清楚,这件事一旦说出来,颜家势必会取消他们的婚事,甚至还会断绝往来。
一滴滚烫的泪顺着男子俊美的侧颜滑落,狠狠的砸在地上,他努力了这么久,终究抵不过母亲造的孽。
“渺渺,母亲是母亲,你我的事不该与她牵扯到一处,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你能不能、能不能等等我。”
还有什么好说的,她不想过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日子了,这样苦,以前受的还少吗?
“不要很久,十日、不!七日,只要七日,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崔灏言抓着她的手,久久不放,似乎她不答应,就不让她离开。
“好啊。”
她也想看看崔夫人最后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回到颜氏山庄时,已是太阳高悬,崔灏言特意派了管家送她回来,言说昨日未归是因他之故。
山庄里的下人都受过管教,知道主人家的私事不可乱说,尤其大小姐昨夜未归事出有因,就更不会乱嚼舌根了。
与此同时,颜紫溪派出去的人也来回禀。
“确有此事?”
“小的敢拿命担保,宅子那个男人与您说的小姐肯定有瓜葛,否则也不会那般亲密的抱着大小姐进了宅子。”
说话的正是住在润云巷口附近的一个货郎,昨夜突降暴雨,不得已就近避雨,谁承想能看到这一幕,还有小姐特意找人打听此事。
“你说的很好,该赏。”一盒沉甸甸的银子递了过去,那货郎眼中顿时冒出贪婪。
“你替我好好盯着那个男人,不用打草惊蛇,只需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再和那女子见面就好,事成之后,我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