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陈瞪我一眼,“整个世界对你来说,都俗不可耐。&ot;
我侧着头想,“沙皮狗不俗,是不是?我老想养一只小沙皮,可惜乏人照顾。”
李陈淑馨的下巴几乎掉下来,&ot;沙皮!天下除了拍某人居然还有人喜欢沙皮,真不敢相信耳朵。&ot;
&ot;他有吧?&ot;我一怔。
老李:“他有两只沙皮狗,好玩之至,一脑袋的皱纹,愁眉不展,怎么,伶玉,你也喜欢?&ot;
&ot;我只是说不俗。&ot;我说。
电话铃响。
老李去听,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
&ot;怎么?&ot;他老婆问他:“什么事,可是不来了?&ot;
&ot;这小子——&ot;
我紧张的问:“可有说要同他介绍女朋友?&ot;
&ot;没有,我们不会这么笨。&ot;
我松口气,“还等什么,快开饭吧,让我吃个饱,既来之则安之,我不管了。&ot;连忙脱了鞋子松一松。
心中不是没有惋惜的,可怜的鞋子,可怜的我。
淑馨一边帮佣人开饭一边说:“这小子,没福气,看看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是不是,伶玉?&ot;她朝我打量。
我佯装不解,“你说沙皮狗?&ot;
我吃了很多。
寂寞的时候我通常吃很多。
吃完后缩在沙发上听音乐,喝老李最好的拔兰地。
我不是不想走的,但廿年的老朋友,出出丑也不妨。
正在半昏睡状态,门铃响了。
淑馨大叫佣人,“阿珍,收报费。&ot;
阿珍去开门,我用枕头压住面孔。
只听得女主人哗一声,像是有人跺到她尾巴。
我睁开眼起身好奇的看,要命。
是柏先生来了。
真奇怪,他算准了、永远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此刻我面孔泛油,化妆压糊,人都几乎睡着,身上白麻纱衫子像胡桃壳中取出,他来了。
天下如果有地洞,我头一个钻进去。
我呜咽一声,躲到沙发背后去。
老李尚不识相:“伶玉,过来呀,老柏带了好酒来,你是能喝的,是不是?&ot;
是,我干脆叫刘伶女算了。
我没奈何,只好象一只鬼般走出去。
柏某人一见是我,意外中带些迷茫,随即取出酒,开了斟出,我便老实不客气的喝起来。
&ot;你们怎么不说话?&ot;淑馨问:“应该很熟的了。&ot;
我尴尬的笑笑,拾起一条橡筋,束住头发。
&ot;还有你这小子,&ot;淑馨说:“不来又来,搞什么鬼?&ot;
&ot;开会,我饿了,有什么吃的?&ot;
&ot;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残羹冷饭吧。&ot;老李笑说。
他果然走到厨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