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贝摇着扇子站立出来,满面春风的一笑,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条绳子,左右摇曳:“你要什么?”那人立刻退后默不作声。一匹马,一条绳,用周刑将薛怀恶拖成肉酱的事人尽皆知。
这时那匹青鬃兽竟低着头,耳朵贴在脑后,走向石珍,并蹭着石珍的衣襟。师聊叙笑道:“正如我所说,这青鬃兽最认主人,既然那已经认定了大王为主,不妨就用它为坐骑如何?”
石珍说:“那就却之不恭了。既然这七匹马虽然是种马,可我看就交给各位将军们来用好了。二弟,这么好的马,俨然已经不是凡间的马了,你就写首诗水平能够给师聊叙大人,算是回礼了。”
石贝答应了,章德迅速将笔墨等物准备好,在熙熙攘攘的注视中,石贝写了一首诗:
七骏烈火冲飞动九天,赤斑虎威动林山。
静视群兽橙尾电,一跃千尺上林苑。
金鬃霸气摇头旋,黄眼狮王铁蹄坚。
小渡流水未湿鞍,绿玲珑秀尾线暄。
踏野蹬坡钢风去,青鬃兽神镇天关。
炸雷天降断命环,蓝铁吼丧黄口宦。
灵气不必显人前,紫蹄玉煞珐琅绢。
西京七骏堪雄健,共辅英豪定坤乾。
“好——”围观的人纷纷称赞,石贝却很不以为意瞥了师聊叙一眼,心想:怪了,莫非刘当没有受教唆,暗藏阴谋吗,怎么始终没有动作。
这时师聊叙不合时宜的又要宣读那份没有读完的贺词,众**多是毫不在意的,但是师聊叙还是一本正经的读贺词,在贺词的最后一句,他的声调突然拔高,高声读道:“……由是如此,臣代西京王敬贺东海皇帝陛下万寿无疆。”
那最后几个字刚刚出口,方才还对这几匹马评头论足的宾客,全都震惊了,他称呼石珍为皇帝?石珍称帝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石贝刚要开口,只见石珍毫不在意的对师聊叙说:“请师大人代为转达,东皇帝敬问西皇帝安好。”石贝释然了。
众多宾客也释然了,这或许就是个玩笑而已,刘当、石珍会称帝?除非他们联手对付李从,这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莫非……众人看在眼里,明在心里,都是忌讳莫深的不言语了。
而师聊叙却一脸的苦相,勉强的说是,说好。筵席散了之后连忙奔会馆驿,连夜出城逃的无影无踪。
当晚王府里石珍在小床前看着自己四岁的儿子石崭,石贝就在旁边,石贝说:“大哥,今天师聊叙果然有阴谋。可是我没想到他们用的是纵横术。他不知道吗,这纵横术想要奏效,第一要没有高明的对手,第二要有足够的国力做支持。刘当没有那个实力,即使栽赃了什么罪名,可是他们没有能力兴师问罪又有什么用呢?这不是刘当或是师聊叙能想出来的,一定是袁玄。他失算了。”
石珍说:“我也是急中生智,希望能有用。”石贝笑了:“当然有用,李从对梁皓有所顾忌,对郭布也有戒心,现在东西两面的诸侯不仅不安分,甚至是有称帝的野心,李从将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他们向让我们陷入邦交困境,却给自己套上了枷锁,这就是施展纵横术的风险。要么挑动大乱,要么惹祸上身。另外——”石贝看着石珍,“大哥,你不是急中生智,那是大哥你的聪明才智才对。”石珍莞尔一笑:“那几匹马呢,是留在马厩里做种马,还是上战场?”石贝说:“物尽其用吧。”
接下来的两天里,参加此次寿宴的宾客陆续走了以后,刘当和石珍称帝的传闻不胫而走,传的有模有样。
这件事传到中都,李从气的牙疼,太医院人人自危,纷纷告假,告假不成的就只有舍命相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