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难问:“严朗老匹夫真的病了?”许尚说:“只怕是病的就要死了。”李难点点头,说:“就是因为他们父子得罪了我们皇上,我才动兵的。你虽然没有骗我,但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投靠我们大治。你去把严朗的全家都杀了,给我看看。只要他们被灭族了,以后这并阳郡就是我大治王朝的天下。去吧。”
许尚带着一对兵冲进严朗的府邸,他知道严家里里外外,大大小小,沾亲带故的有三十多口人,眼下就在府里的就有二十多人。许尚大喝一声:“都给我听着,并阳大势已去,愿随我者免死,否则格杀勿论!”
严朗的其它家将带着几十个侍卫和家人杀了上来,可是丫鬟和仆人却跑得没影没踪,双方厮杀着,弓箭射击着,逃跑的,抢劫的,呼喊的,死的,伤的,院落里一片混乱。但是许尚的人毕竟太多,渐渐严朗的亲戚、侍卫寡不敌众了,他们且战且退的向北房退去。还在病榻上的严朗知道是许尚造反,把李难引进城,现在又打进府里了,喊杀声越来越近。严朗就命人把自己的剑拿来,严朗拖着病体,站在床前,就在自己的卧房里拔剑自刎了。
等严朗的亲戚和侍卫闯进来准备接走严朗的时候,却发现了严朗的尸体,这帮人都知道,连最后一丝的希望也没有了,前面还在抵挡的人听他们说严朗已经死了的时候,呼喊着许尚奸贼之类的话,发起了最后的冲锋。被许尚的弓箭手全部杀掉了。
就在这天的清早,严朗及其全部家将、侍卫,和二十多个亲戚死在了自己的府邸里。许尚把尸首一一检验,将被杀的严朗及其亲戚都记录在一个小册子上。去向李难报功。李难看过之后非常高兴,吩咐自己身边的文官起草奏章,向李从报捷。李难把五千人留在这里驻扎,自己和许尚率领大军过江去和穆英会合,准备将横郡也打下来,把严家最后的根据也拔掉。
话说严宝见并阳局势虽然严峻,但是并阳城防坚固,轻易不能失守,就想先击退穆英之后再回师救援并阳。就到了横郡去见吴过。
横郡,首府苍江。在南江中游,北有并阳郡,东有沧海郡,西面是肆关,盛产鱼米,是南江之中,水路陆路四通八达,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天严宝和吴过、华正、金横一起,正在巡视苍江的城防时,小兵来报告许尚投敌叛变,致使并阳失守,并阳郡所有城池都已经归降李从,老主公兵败自杀,严家上下二十多口都被杀了,现在李难和许尚正率领大军南下。严宝顿时愣住了,什么?并阳失守,并阳郡也归顺了李从?严宝气的用剑砍城垛,“李从——你无故讨伐我父子也就罢了,为何要杀我父亲,杀我宗族!我严宝和你李家兄弟不共戴天!”
吴过说:“主公节哀,现在我们腹背受敌,如果硬拼我们是必败无疑的。我们不如放弃横郡,另谋出路啊!”
严宝看着吴过,又看看金横和华正,这两个人也点头,“可惜我父子苦心的经营啊。我……唉,弃城突围!”
严宝等人率领参军仓皇逃离,顺水逃到了江南,在群山湖泊之间游荡,以打劫县城为生计,就和当地还没有被消灭干净的土匪流寇如出一辙。
李难看如此,也就作罢了,驻扎在横郡。吩咐穆英回去,继续扫荡流寇去了。
就这样,严朗严宝父子所占的近八百里的土地就在十多天的时间里被强行并入了大治王朝的版图。刚刚册封的并阳王,一天的王爷生活都没试过,就家破人亡,从此退出了争霸的行列,成了一伙残兵败将,盗匪流寇。
话说石贝和高图、西京十六士带着图书会东郡,一路上这些人谈天说地,彼此之间的的信任和。交情也渐渐多了,也熟稔许多。在路上紧赶慢赶,走了二十几天终于到了定郡的地界,在定阳正装休息的两天之后,才出定阳五十多里,就看见对面又十几个人骑着马朝自己这边过来。石贝下令停住。
等了片刻,就认出来是石柯和十几个护卫。石贝就对他们十几个人说:“原来是三弟。哎呀。看吧,我弟弟过来之后就会向我诉苦。”鲁固就问:“何以见得?”石贝说:“如果是迎接我,在营城城外就行了。迎接能迎到定阳,一定是因为薛怀恶,那个薛阎王。”
龙大奎说:“我倒要看看,薛怀恶能有多能耐。”高图说:“龙将军文韬武略,能文能武,能粗能细。那个薛怀恶的事,一路上我听说过,确实是个不讲理的土匪。龙将军怕是也要怕他三分。”龙大奎斜睨了他一眼。
石柯由远及近,终于到了石贝的跟前。石贝看石柯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就知道八成是薛怀恶干的。石柯翻身下马,对石贝说:“二哥啊,你们可是回来了。大哥呢?”石贝说:“我先行一步,这些都是我的朋友,而且已经决定投奔我们了。有什么就说吧。”
石柯说:“二哥啊,你是不知道,那个薛怀恶简直是无法无天。雷长将军要练兵,包铜将军镇守平北郡,都不在营城,他薛怀恶就成了霸王了。这不,他这段时间里,是又把当初跟着他的那帮无赖聚拢起来,天天是打架斗殴,聚赌**。王郃依法杀了他的一个手下,薛怀恶就放火烧了的他的家。王郃只好搬到我那里。可是就在昨天,他带着那些兵痞子去喝酒,喝的是烂醉如泥,冲进我的宅子,正好这天扫来来看我,他们居然要嫂子给他们陪酒。我的家丁推了他一把,居然就被他们群殴致死,连我也不能幸免。”
石贝问:“那王郃如何处理,嫂子又如何?”石柯说:“王郃想抓他们,可是他们都在薛怀恶的家里,公然拒捕。我和王郃无权调兵,只好作罢。至于嫂子,受了惊吓而已,没有大碍。”石贝呵斥道:“糊涂。你没有权调兵就来找我,为什么不去找雷长将军,却走了几百里在定阳等我,你不在营城那嫂子由谁保护啊?”石柯哑口无言,只好说:“是我一时糊涂。”石贝说:“这个薛怀恶,真是不杀不行了。我们马上赶路。潘企,花艺,鲁固,黄绪,祝光,龙大奎你们六个继续护送车队,其余的跟我马上赶赴营城。”
石柯连忙上马,石贝一行一百多人连忙赶路。在四天之后,巨鼎二年五月初三,赶到了营城。刚一进城,就听到一阵狗吠鸡叫的声音,薛怀恶和一帮痞子在大街上抓鸡,他们一个个都是敞胸露怀,浑身酒气。石贝的脸色凝重,石柯第一次见到石贝的脸色如此难看,知道那个薛阎王要倒霉了。
薛怀恶跌跌撞撞的看见了石贝,晃晃悠悠的过来说:“哟,不是石珍的那个小白脸弟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会打仗还是不会吃奶啊?”薛怀恶手下的这帮痞子都大笑不止,跟着添油加醋的嘲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