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渺想到她在他面前提起爸爸的种种,心脏像被重击了一般,忽然喘不上气。
『爸爸很清廉的。』
『我从小的偶像就是我爸,他不贪污,不讨好,不会拍别人马屁,在他的职位做好他该做的事。』
『这条路的交通变得比以前来得通畅,有一部分也是因为我爸爸做的努力,即使只有一点点的改变,但对于某些人来说,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脑海里闪过了那么多她曾经在何存律面前提起她父亲的过往,一幕一幕现在看上去都只有讽刺。
「易渺?」易时看她眼神很混乱,紧张起来。
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易渺低着头,抓着椅子扶手的手逐渐泛白。
「我要回去了。」她直起身子,说,「上班时间到了。」
「我送你回去。」
她拿了包包准备要离开,易时担心地抓住她的手臂。
易渺慢慢抬头,眼神无助至极。
「哥,怎么办?」她的声音哽咽,「他会有多恨我?」
「」
「哥,他会有多挣扎?」
她声音像颤抖的钓鱼线,拉的又紧又细。
「易渺,这不关你的事。」易时说。
怎么会不关她的事!
一直以来伤害他的人,除了爸爸就是她!
怎么会不关她的事?
「哥,你还不懂吗?」她理智墙似乎坍塌颓垣了,「一切都是跟我在一起之后才开始的,跟我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对他来说都是折磨。」
她把易时抓着他的手拨开,转身走出他的视线范围。
外头下着大雨,易渺把帽子拉上拦了辆计程车。到了远风楼下大厅时,整个身子都淋湿了。
要了访客证,到投资部门的时候,有个女员工贴心地给她递了一条毛巾,关心地问:「小姐,你要找谁?」
易渺拿下帽子,头发依旧被大雨淋湿了,看上去很狼狈,「何存律。」
那个女员工愣了两下,「何总他上个月就离职了。」
「离职?」
「是啊,他说本来就没有准备好要久待,要离开台湾了。」
「为什么?」
「原因我们都没有多问,只知道他说要出国了。」
出国
「他有提到去哪个国家吗?」
「啊,这个啊,他说是一个很美的国家,有他爱的人在的国家,确切是哪里他没有说。」
他爱的人?
难道是美国的前女友吗?
会是吗?
怎么会,不可能。
易渺离开了远风,精神有些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