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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不对。”
“不对!!!”
奥路菲皱起眉头,整张脸都是黑线,就差拿一根竹棍敲她脑袋,骂出“笨蛋”两个字。
“我以前学吉他都是这样弹的啊!”莫汐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这是七弦琴,不是吉他,那种没有历史没有内涵的乐器!”奥路菲擦了把冷汗。
莫汐干笑一声,又按奥路菲教的指法,去拨弄那把银色七弦琴,整个校医院的院子里回荡着一阵阵难听又刺耳断断续续的琴声,简直比杀猪的叫声还难听。
奥路菲无奈的一拍脑袋,忽然发现自己想在一晚上把基本技艺都交给她的想法,简直太天真了。
这诡异的琴声一响,惊动了药草室的哈笛,他透过一楼的窗户向外望,看见奥路菲和莫汐亲密的坐在草地上,心中泛起一股酸溜溜的滋味。这奇异的琴声惊动的,却不只哈笛一人,树林里藏着一个瘦小的黑影,一直注视着奥路菲和莫汐。
看着莫汐一脸的羞愧,奥路菲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拿起她柔嫩的小手,在银色七弦琴上轻轻拨弄。莫汐细细看着他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指,觉得真好看,从没见过男孩的手长的这么好看。果然是玩乐器的人!就是不一样!她心里暗暗赞叹。
在奥路菲手把手的指导下,莫汐弹出来的曲子总算像点样,断断续续把一只最简单小夜曲从头弹到尾。莫汐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处在随时可能被毒物攻击的黑色恐怖里,一心一意练起琴来。奥路菲看着她专心致志的样子,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也忍住疲惫,打起精神,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教她。
“这不是读书、写字!不要用你的理智,要用你的感受!不要用你的脑子,要用你的心!”他严厉的说。他发现莫汐虽然上手很慢,可是却有一颗纯洁的心,能敏锐的感觉到旋律的变化,音符的跳动,甚至一首曲子背后蕴藏的感情。技艺总是可以练就的,不能练就的是曲子里包含的真情。他能感觉到,如果自己悉心教她再长一点儿时间,她的琴艺一定会突飞猛进,世间少有人能比,可是……
正当两个人,一个教,一个学,渐入佳境之时,院子里吹起一阵阴风,耳边飘过一阵“沙沙”声。
莫汐停了手上的动作,有些奇怪:“奥路菲,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奥路菲摇了摇头,一心沉浸在琴声中,见莫汐分心的东张西望,索性拿过银色七弦琴自己弹起来,不再弹简单的练习曲,而弹了一首古老的中国歌——《浮生未歇》,自己伴着琴声低低的吟唱。
莫汐一怔,完全沉醉在他的琴声和歌声中。
虽然以前也听过他的琴声,前一次在迷幻之森,他为了击退毒物,弹的是劲爆的迪厅曲,今晚这首歌以前,也为了教她只弹了一些旋律简单的练习曲,头一次听他弹唱如此舒缓忧伤的曲子,像一缕淡淡的月光从天上流淌下来,整个灵魂都被吸进去了似的。
这时她才真正体会到先前奥路菲说的——这是七弦琴,不是吉他,那种没有历史没有内涵的乐器!虽然说吉他也流行了许多世纪,七弦琴渐渐失传,但是七弦琴委婉悠扬,古色古香的确不是吉他可以比拟的。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用这样的乐器弹奏出这么美妙的音乐,该多好呵!
她在心里暗暗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