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罗和公玉烨一走出长春观,便见到十几丈高的水浪,在原先祭祀之地翻滚,此时虽然被一道虹光压制,但依旧非常危险。
二人知道不好,纷纷施法,一个清风卷起,金光相随,一个粉雾汇聚,桃花做辇。
而在二人走出长春观半盏茶前,清江江水翻滚,道道水浪是随着清水翁的挥袖,化作水龙从天而降,压得庇护清河县居民的斐如虎和谷道人只能勉强防御。
至于原本应当一起守护安全的冠清轩则是倒在地上,胸口被一根断裂的鱼竿刺穿,生死不知。
“为什么?”
手持麈尾的谷道人,看着上方的清水翁,大声询问。
他实在是不明白,清水翁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在刚才,科仪举行到最后,众人焚烧宝船的时候,小三牲中的飞暨鱼王内突然升起一道煞气,污染愿力,激发原先被镇压在宝船内,弥罗和公玉烨收集的污浊秽气。
煞气和污秽交融,污染了清河县地脉,逼得清河县县令不得不动用官印镇压气脉,防止污染扩散。
同一时间,清水翁身上的蓑衣炸开,万千细长的毫毛飞射而出,将周围百姓打伤。
清水翁自己则是出手偷袭冠清轩,将其重创,以至于局势越发不可收拾。
对于谷道人的询问,清水翁充耳不闻,他平日隐藏在蓑衣中的长袖越舞越快。
这长袖名唤清水袖,乃是清水翁根据传承,在清江之上,采集壬水精气,花费一甲子时间祭炼出的六阶法器,足足有六十七道法禁。
并且,这法器不同于弥罗的金钱剑,专精于驱使水汽,在清水翁这等修行水法的修士手中,能够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三十的威力。
道道水浪在其法力的催动下,不断上涌,从一开始的数丈,逐渐扩展到十几丈,并且其上氤氲水汽凝实,具现成一道道符文,让江水更加富有冲击力。
这时候,长春观方向原本回缩的神力再次升腾,遥指此地,似要落下。
似是受到神力威慑,清水翁动作一缓,谷道人抓住机会,将手中麈尾猛地一挥。
这麈尾乃是长春观传承两百多年的法器,是吕长春离开之时,为长春观弟子准备的后手之一。
传下的时候便有七十三道法禁,刚好够到七阶法器的程度,经过长春观两百多年的祭炼,如今内里法禁数量多达九十六道,处于八阶法器的极限。
麈尾挥动,一道长虹从玉柄之中浮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清水翁好不容易展露出的一丝破绽。
虹光冲开水浪,以势不可阻的气势,长驱直入,驱散清水翁施加在水浪之上的符文,试图让滔滔江水缓缓回回清江之中。
另一边,隐匿在人群之中的护帝司成员纷纷动手,一枚枚雕刻破法符文的飞蝗石,以及一些精巧的弩箭被他们取出,对准清江上的清水翁,封死他所有躲避的方位。
无法躲避的清水翁躲,只能不断挥舞长袖,垂下道道水光,化作水幕拦在身前。
轰鸣声不断,水流飞溅,水幕被诸多弩箭、飞石打的层层凹陷,皱褶翻涌,但暂时有着下方清江之水,作为支援,也保持稳定,没有被攻破的迹象。
但此刻清水翁同清江的联系,已经被谷道人压制。
同时,十几丈高的水浪被压下,县城居民不再遭受威胁,护帝司成员没有顾忌,全力出手之下,清水翁必然支撑不了太久。
更重要的是,长春观内的神力已经要落下。
“赤鹿!”
清水翁一声怒喝,清河县中不少人纷纷露出差异之色,紧接着数十柄柳叶大小,细长的飞刀从人群中激射而出,直接将过半的护帝司成员打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