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子一身冰冷的寒意,似乎要将她冻结一样。
“她可好?”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婢女颤着声音道:“姑娘不哭不闹,好吃好睡,睡觉的时候居多,醒了就看书,看累了又睡觉,睡够了就在院子里散步,散完步吃了饭又睡觉……”说到这里,婢女心里也惶恐起来。
这都是什么答话?婢女心中总结了一下自己的言词,貌似姑娘除了睡觉就是睡觉,也不知道这个答案主子是否会满意。
那个男子唇角微微弯了弯,似乎是笑了一下,又问道:“她……可曾提到了什么人?”
婢女摇摇头道:“除了必要,姑娘很少说话,不曾提过什么人。”
那男子蹙了下眉,似乎有些不悦,又不死心地问:“她没有提到,让一个姓植的人来救她?”
“不曾。”这次婢女答得飞快。
那男子泄气了,又问道:“她有没有提到一个姓霍的?”
“也不曾。”婢女肯定地道,却又象想到什么,答道,“婢子有一次见姑娘拿着树枝在地上写了很多字,不,是只写了一个字,反反复复地写,写完了又抹掉。”
“写了何字?”那男子好奇地问道。
“一个‘天’字。”婢女道。
那男子斗笠下的眸光顿时暖和了几分,挥挥手道:“去吧,少说话多做事。”
“是!”婢女恭敬道。
“等等。”那男子唤住退出去的婢女,“多陪她说说话。”她怕寂寞。
婢女愣子下,旋即再次施礼退出去。
婢女回去,却见丁雪寻在做女红。
婢女记得那个男子的话,主动上前笑道:“姑娘在绣什么?婢女来帮你。”似乎在绣一朵什么花,嗯,应该是一朵花吧!婢女认真看了看,心道。
“不用!我想自己绣。”丁雪寻头也不抬地道。
婢女看着她手中的刺绣,又将头端远一些,唔,应该是一朵花儿,可是是什么花呢?她就看不出来了。
婢女看她绣的认真,忍不住问道:“姑娘绣的,是什么花?”
“玫瑰花。”这回丁雪寻抬起头来笑道。
透过高高的墙,丁雪寻的目光迷离起来,似乎听到了自己声音,“这是蔷薇花。我原想绣一朵玫瑰的,可是太难了。”
那个冰冷的男子挑眉道:“蔷薇花?你觉得我好意思穿出去吗?”
那个冰冷的男子,此刻应该已经是别人的夫君了吧?
丁雪寻沉默不语,双目看着高高的围墙,眸光闪过一丝狠厉。
当天晚上,丁雪寻待婢女睡沉,便将准备好的绳子抛上高墙,又用咏春拳借力,一步一步艰难地爬上墙体。
一步,二步……只差一步了,丁雪寻将身子贴着墙头,挑目远望,四周静寂无比,别说什么埋伏的高手,连一只苍蝇都没有。
她心中大喜,正要使劲一蹬,就要跳上墙头。
夜幕下的屋顶上,正坐着一个脸色如水的男子,他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个女子,从她猫着眼出了屋子抛上绳子,到借力跃上墙体,再到她一步一步艰难地爬上高墙,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