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来的很突然,李瑞还没找好地方躲。
房子很稀,走着走着不小心走回去了,那条游过泳的大河远远看去水位在一点点上涨,淹没了躺过的沙岸。
没有人的地方能仔细想很多东西,手腕上的伤口有点肿,头也有点晕,尸变如果是这种感受未免太轻松了。
听人说那是很痛苦的。
倚靠在树下遮掩不了雨,很有可能遭雷劈,打雷了。
淋湿了衣衫不会感到冷,很是闷热,以这雨大的趋势,起码白静不用担心水的问题了。
背包里还有沿途找的一点巧克力和过期食物,有点饿,想吃一点总感觉会浪费,想想还是算了。
可能不是有点饿,是很饿,中午了还是下午了从天上灰色的云来观察,看不出时间。
身上已经湿了就不会在乎更湿,李瑞茫然的走在平坦的大马路上。
走着走着雨不再下了,或者说只属于李瑞这片天不再下了。
一抬头,有人在他头顶撑起了一把伞,黑色的,斜撑着刚好遮住他整个人。
“我找到了。”
“找到了最好的烟。”
李瑞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脚步只是微微停顿,继续往前面屋檐下走。
头顶的伞紧跟随后,像是无可奈何般朝背后伸手杨了杨,“谢谢,给我吧。”
手感不对比较粗,定睛一看棕褐色的,是一支雪茄,沾了一点雨有点潮,从她残破的指甲来看一定在废墟下挖了很久。
贵不贵李瑞不知道,只知道比烟苦像是在吸咖啡的味道,他这种人还是适合最廉洁的香烟。
一起在烂楼避雨的艾花悄无声息靠近,伞合上被她紧紧攥在手中却和李瑞一样淋的潮湿。
“你好冷,我想抱紧你,可以吗?”
李瑞没有动,只是夹着雪茄发呆,盯着屋檐坠落的雨滴碎成小水珠,像是默认了。
能滴水的透明衣裙紧贴苍白的皮肤就显得头发很黑,冰凉的手臂插入腰背面禁锢的严丝密缝,埋在肩上的头像是窒息一样拼命吸收他的气息。
拥抱越来越紧勒的李瑞胸腔窒息,这显然还不够满足,缠上脖子离下巴嘴唇越来越近。
李瑞错开脸,长发失落的停驻在耳边,紧贴的心脏剧烈到仿佛要跳出来,太过炽烈无法承受的只能闭眼深吸了一口空气中散发的尼古丁回神,便抬手缓缓推开她。
“够了。”
她像是品尝过糖果的孩子,恋恋不舍的松开那点衣角,“你还想要什么?”
雪茄一点点随风消散,李瑞眉目紧皱像是在思考像是在纠结,“你走吧,想去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她没有回答眼神已经说明一切,要么李瑞跟她走,要么她跟李瑞走。
泄气的拳头无声砸在墙面,李瑞扔掉要烧到手的雪茄道:“我想我很快要死了,守着没尸体没有用。”
“你不会死,我会让你活到最后。”
艾花静静注视着说的无比认真,李瑞不想在理会她,仿佛抽干了所有力气般慢慢滑落在地面坐着,摸着手腕上的伤口,卷起膝盖静静等待时间的流逝。
雨还在下,就导致不冷不热眼皮容易打架,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很空虚,算算时间也该到尸变所超过的极限时间。
可身体却并没有什么其他异常,也许他是走运的那个也不一定。
咬痕没有一点愈合的趋势,李瑞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咬他的不是丧尸,不过那也好像的确不是丧尸,会说话有温度就是没有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