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冤枉,冤枉啊。我哥他就是个商队的伙计,哪儿有那么大能耐。”
“是啊,我爹都没从火场里出来,他不可能把银子带出来。”
两个人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都说了,其实这俩人都不知道太确切的事儿,就是知道各自的家人心里有鬼,出了事,又听广鑫庄里溜出来吃喝的护卫说是各自的家人出了事,刚好有蒙着脸的黑衣人给他们每家都送了银子,还说是安家费。
牛三奎挨打的时候牙磕破了嘴,他捂着嘴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真的就只有这些了,家里人都慌了,这才叫我们过来找陆庄头问问。”
“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算我哥是跟着大公子的商队行商的,可是大公子也是二房的人,我们听老爷和钱大管家的难道就错了?怎么就成了跟歹人勾结了?”
容易自然知道那些“歹人”是他们这边安排的,不过也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一些信息,这二人的兄长和父亲其实都是给他叔父和钱大管家做事的。
这一点他们没有向自己的家人透露太多,可还是在言谈间还是流露出了些东西的,这也家眷也才能在心里明爱他们的家人到底是谁的人。
容易模仿着打过交道地武人,他没有蓄须,却还是做出了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你们家里人是家里人,你们是你们,你们倒是说说怎么知道这条路的?”
“广鑫庄可是你们容家的存银重地,你们的父兄也只有每年取银时能从正门而入,这后山的路是谁告诉你们的?还是说你们参与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是再敢隐瞒,就不用带回府衙了,沉到河底就行了。”
二人又是一阵哀嚎,最后对视了一眼,还是宗非说了实话。
“官爷,这商队么,伙计们都不容易,其实只要不耽误了主家的买卖,伙计自己也是会带回些东西的。现在那个盼君归不是也答应让商队的伙计们寄卖一些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么。”
“我爹、他哥以前就私下带回来过一些东西,不好占主家的车,就只能带些小而轻便的,比方说首饰、小摆件什么的。广鑫庄的陆爷,不,陆庄头,他有路子把东西卖出去,还不被主家发现。”
“我们带回了东西,就从后山送过去,之后卖出去了,他再把银子给我们……以前我们的家人过来的时候,我们跟着来过一两回……”
“都带走。”
容易知道套不出更多的话了,便命人将这二人蒙了眼带走,先找个地方关起来,又吩咐身边人回去给容轩报信,揭露牛二奎和宗生水的身份。
事情的大概容易也都推测到了,这二人说的话都是半真半假的,什么只私下带些小物件、不占主家的马车都是虚话。
只要把主家要的都带回来了,多出来一两驾马车都是允许的,这些人能找到陆余帮他们销货,少了不值当,肯定是多了不止一两驾马车。
以容轩的性子,只要不耽误商队的事儿,他们私下带回来的又没有违禁之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些人要把带回来的东西卖出去,瞒着容轩可以理解,可若是货物没有问题,完全可以找城里的货行帮忙卖出去,大可不必偷偷摸摸地找上贪得无厌的陆余。
除非他们带回来的东西有问题,是天禹的禁物,或者是些担心大陈、荣原那边追查的东西,这倒是又一个能抓住陆余把柄的地方……
容易继续在后山搜寻,李成带人跟着陆余。陆余去取存银,他虽未跟到确切的藏银之地,也算是锁定了大致的位置。
李成本想着在那一带继续搜寻一阵子,见陆余带着人直接押着银子往盼君归去了,他知道那边黎久薇有所谋划,担心出事,便先暗暗跟在后面去了盼君归。
陆余带着银子过去,快到盼君归时便使了人先去报信,等他到时,盼君归后院每日运送食材的后门已经开了,银车和人一到便顺利进了门。
陆余一行看起来都有些灰头土脸的,显然这一路虽不远,到底走了山路又走水路,不是一般的劳累。
再加上昨日白日里州府官军进了广鑫庄,让陆余了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更是让他不得不提前思考自己的后路。
这时候他不得不有些庆幸跟黎久薇之间的交易,要是事败,他至少还能有个退路。
因此这次过来他原是只想动用十万两藏银,加上自己的六万两积蓄,这样组建个商队,再在荣原和大陈各开一家铺子,足够了。
可是现在不这么想了,他想送一些银子出去,要是不能直接送银子,就换成等值的货物带过去,到了那边再换成银子,因此他从藏银中多挪用了十万两。
要是今日跟黎久薇谈的顺利,能按他的计划行事,他还打算再挪用二十万两。等银子或货物送出去了,要是形势不对,他就直接买了通关文牒出关去,留黎久薇在这儿做内应,继续掏容家的柜筒底。
要是之后局势缓和了,他不用走,就在容家多撑上几年,拿走了的藏银,能想法子赖掉的就赖掉,不能赖掉的就拿他们商队赚回来的银子填上。
后院待客的厅堂里,黎久薇假装丝毫不知官军已经进了广鑫庄之事,一脸惊讶地迎上了脸色不大好的陆余:
“陆大哥,这是怎么了?我可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怠慢了陆大哥?还是又发生了什么?”
陆余面色不善,心里多了些疑虑:“你不知道?昨日……”他没有说下去。
黎久薇皱着眉,想了又想,还把夕荷叫到屋外问了几句,回来她才道:“昨日发生什么了?我昨日再盘货,看有多少货是能挪用的,没听说外面有什么消息。”
“能有什么消息?难不成是大公子被府衙的人带走了?之前就听说有府衙的人去别院问话了,听说不仅是商队纵火烧了广鑫庄,还有什么税银的事儿。”
“这么大的事儿,我一个小女子也管不了,趁早远远地躲开,我是半句都不敢多问的,万一凑得近了,被抓取顶罪……想想我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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