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的按摩棒弹出几只触角似的东西,贴在敏感的肉壁上,然后释放出一股接一股的电流。
“呜……”孟宴臣的大脑轰然炸开,头皮发麻,一片空白,整个身体都在恐怖的电流里战栗,好像干涸的河床遭遇了经年不遇的大洪水,崩裂的石头和隆隆的雷霆随着洪水狂暴地砸下来,击溃了他微弱的抵抗。
他浑身都在剧烈颤抖,刹那之间所有细胞都在麻痹中翻腾,小腿抽筋似的抖动,连攥紧的双手都一阵阵地泛着激流。
孟宴臣的神智模糊了一秒,像断了电的机器人,呆滞地喘着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对于情事匮乏的认知和经验,不足以让他调整更合适的状态,去应对和享受电击的快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放松下来,而不是如此紧张不安。
酒精抹去了孟宴臣大半的理智,只剩下些许本能。而他的本能,偏偏太过隐忍和自苦。
他不喜欢过分激烈的快感,不喜欢摧枯拉朽的电流,也不喜欢受制于人的被动,更不喜欢被未知掌控的危险……所以明明肉体在叫嚣着舒爽,连骨头都酥软得不像话,在下一次电流来临前,他还是忐忑地微微发抖,忍不住闭上眼,胸口不住地起伏。
大概隔了五秒钟,。同学那边我会善后的,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到你。”
那只是搭配西装用的口袋巾而已,孟宴臣几乎没有用过,也就无所谓送给她。叶子的情绪看着稳定了许多,他心里微微一松,点点头,糟糕的心情好了一点。
叶子迅速给她的同学打电话,用大冒险游戏做借口,抹平了先前撒的谎。她匆匆忙忙地整理好衣服,扎起头发,把雾蓝色的手帕细致地装进口袋收好。一抬头,发现孟宴臣靠在门边,懒懒散散地把玩着打火机。
“你抽烟?”叶子不大不小地吃了一惊。
“不抽,家里不让。”孟宴臣回答。
“这么乖,家里不让就不抽了?”对孟宴臣无所求之后,叶子对他的态度随意自然了很多。
孟宴臣察觉到了,觉得这是个挺好的趋向。
“你喝酒了吗?”他问。
“没有。”
“那方便做我代驾吗?”孟宴臣礼貌询问,“太晚了,你早点回家吧。”
“你要送我回去?”叶子受宠若惊,“不怕别人误会吗?”
“你不怕就行。”他道,“我没什么好怕的。”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出去,孟宴臣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是宋焰的表妹,他见过。
“翟淼。”孟宴臣微微提高声音,“你现在打算回家吗?我可以送你一程。”
“你……你不要以为这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我……”翟淼瑟缩着躲在墙角,结结巴巴道。
“走吗?”孟宴臣不跟小女孩一般计较。
“……走。”翟淼很从心。
她刚好和朋友在这里玩,夜深了,也该回家了。孟宴臣帮她解过围,虽然因为付闻樱和宋焰有很深的过节,当年宋焰爸爸的死,和孟家也有一点关系,但翟淼只是心里别扭,尽量不迁怒到孟宴臣身上。
孟宴臣抛出车钥匙,叶子熟练地接住。翟淼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和她小声说着悄悄话。
孟宴臣坐在后面,靠着窗边,侧脸在明明暗暗的光线下静默如山,闭目养神。
“你喜欢他?”翟淼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偷瞄一眼半天没有动静的孟宴臣,问她的同学叶子。
“有点。”叶子点头,轻声细语。
“那你还是死心吧,他家高不可攀。”翟淼忍不住阴阳怪气,“上层阶级,权势滔天,我姑父宋焰爸爸就是得罪了孟家,不仅丢了工作,讨薪失败,还被冤枉收贿赂,最后死得不明不白。——这种资本家就应该在路灯上吊死。”
叶子听完了,却没有急着发表意见,跟着义愤填膺。她吃过的苦更多,见过的人也更多,闻言道:“你有没有看过《罗生门》?同样一件事,在每个人的嘴里都不一样。”
“你是觉得我在说谎?”翟淼气道。
“不,你所说的是你以为的真相。”叶子发动车子,看着前方的路,“孟家的人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不问问呢?”
翟淼涨红了脸,自以为自己肯定是正义的一方,但是面对孟宴臣不知怎么又有点怂,鼓起勇气扭过头去,扬声道:“喂,孟宴臣——”
“你怎么称呼许沁?”孟宴臣逐渐能冷静地面对和宋焰有关的一切。许沁和宋焰爱得要死要活的,他能怎么办?难道真的逼她去死吗?
她毕竟是他的妹妹,是他陪伴了十几年的很重要的人。
“……叫嫂子。”翟淼好不容易鼓起的气势瞬间湮灭,“她是我哥的女朋友,我当然叫嫂子。”
“我是许沁的哥哥。你应该怎么称呼我?”孟宴臣看了她一眼,“你们家的家教里没有‘礼貌’两个字吗?”
翟淼缩回了座椅上,尴尬地抓着安全带,唯唯诺诺得像只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