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说说笑笑,已经不再拿这件事当一回事,花染在房中却久久无法平静。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本明明只打算借七万,现在却一下子把还款都借了。
花染实在无法描述心中的感觉。白文雪和白书一仿佛她的幸运之神一般,在她无所适从的时候,为她指明了前进的道路。
可事情太顺利也让她有些害怕。因为曾经太过坎坷,陡然如此顺风顺水让她有漂浮在云端的感觉。她既怕自己失去危机感,也怕自己过于依靠白家母女。
当然,这些忧虑今晚可以暂且放在一边。一切都放到以后再去想,起码今夜可以先睡一个安稳觉。
白文雪决定对花染伸出援手,但事情还需要慢慢计较。两人在之前合同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份说明,白文雪借十四万给花染,按照百分之七十的比例从她的工资中扣除,直至还清欠款之前花染都需要在药店工作。
欠条则等到时候把钱给花染的时候再写。
花染本来想把身份证给白文雪做抵押,结果被白文雪推拒了。
“保管身份证其实也是一种责任,万一到时候不小心掉了,被别人拿去做什么坏事,白姨可担待不起,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总是这样。
不论是妈妈还是女儿,白家的两人总是如此照顾她的心情。她们信任她,而她也想让自己成为不辜负她们信任的人。
四月的天气已经渐渐暖和起来,白文雪和她商量好,挑中旬的周末陪她一起回老家,把这些事都解决掉。白书一要一块儿去,发现花染的家在全国有名的风景名胜山上,就央求着去看瀑布。
白文雪很多年没出去旅游过,觉得这也是个好机会,欣然同意。赵兴兴偶然得知了这件事后,执意要陪三人一起去,美其名曰:当护花使者。
赵兴兴经常来药店转转,所以花染如今和他也不再陌生。虽然仍旧说不来几句话,但基本上已经不会像最初那样胆怯。她知道赵兴兴是不放心白家母女,倒没有自己不被信任的感觉,只是更为他们三人之间深厚的感情所动。
白书一说好今年开始要过阳历生日,而她和花染的阳历生日正好也在四月——四月二十号,中旬的最后一天。
白书一开心地说这次旅行是她和花染的生日礼物,把原本有些沉重尴尬的事说得叫花染也无比期待起来。
花染回来之后开始看白文雪拿给她的教材,虽然下半年才正式开班,但成人教育本来就是要靠自学的。她是希望拿到毕业证后再考执业药师证,所以必须现在开始就好好努力。
白书一自从说了要和苏颜争第一后比之前认真了不少,做完作业后也会自觉看书。不过她毕竟是静不下来的性子,看半个小时就要摸到花染身边讲讲话。
白文雪看到好几次,叫她不要打扰花染,她还特别理直气壮地道:“染姐姐太认真啦,这样也不好,我这是给她放松呢。”
花染已经快演变得比白文雪还宠爱她,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打扰的,白姨,我也喜欢和小白说说话。”
白文雪不说什么了,任由两个小姑娘自己叽叽咕咕。
白书一总是有很多的话可以讲,会和花染说学校里发生的事,说自己的朋友们,还有吐槽老师。
“我们现在的体育老师是来实习的,还是大四的学生,和我们玩得可好啦。她和我们一起打球,还教我们太极拳,人也超级有趣。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她是男孩子,觉得她又酷又帅,好多女同学都喜欢她,后来才知道是女老师。”
花染笑眯眯地听她讲,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你们体育老师很像男孩子吗?头发很短?”
“不短不短,其实要说像男孩子也不是很像。老师是北方人,个子高,又穿运动服,第一天给我们上课戴着一条发带,表情酷酷的,声音也比较低,结果愣是没被人发现是女生。第二节课她和我们一块儿打球,脱了外套我们才发现的,一堆女孩子心都碎了。”
白书一说得眉飞色舞,花染听得也是津津有味。
“可是……就算老师不是女孩子,也不能和学生谈恋爱……吧?”
“就是啊,可她们才不管咧,一副梦想破灭的样子。我就觉得女老师更好。”
“你为什么觉得女老师更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