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敢说出口的心声,在紧拥着陷入昏迷的纪维时,终于脱口而出。他知道等在自己面前的,将会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他会扛下所有的罪,绝不容许纪维受到一丁点伤害。
清晨,薛遥被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惊醒,他猛地坐起身,才发觉自己竟大意地在纪维的床榻上睡着。
他急忙翻身下榻,然而为时已晚,无忧居的大门外已响起急促的叫门声。
&ldo;维儿!莲姨母来探望你了,快开门。&rdo;那声声催促的声音,让好梦正酣的纪维猛地醒来。
眼前的薛遥和门外的叫唤声,让刚醒来的纪维一脸茫然,浑然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ldo;维儿!干嘛不开门呢?你再不开门,我就命人硬闯进去了。&rdo;
门外不容抗拒的威严声音再度响起,一听清楚门外来的是谁,纪维蓦然变了脸色。他匆忙起身,然而一掀开锦被,赫然看见一丝不挂的赤课身躯,他立即想起昨夜薛遥对他所做的事。
&ldo;啊!&rdo;纪维低声惊叫,双颊倏地染红。
这时,门外的不速之客,再也等不及纪维起身开门,硬是将门给撞开了。幸而大门和床榻之间还隔着道屏风,纪维总算还来得及将赤课的身体缩回锦被埋。
&ldo;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迟迟不肯开门?&rdo;
身穿湛篮衫裙,约莫五十多岁的妇人绕过屏风,直遇到床榻前。她神情严肃、目光锐利,在见到纪维床榻前有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时,不禁勃然大怒地喝问:
&ldo;这人是谁?为何会如此模样的待在你的房里?&rdo;
薛遥见妇人与纪维说话时的态度,约莫知道来人是谁,也知道今日这一劫是逃不过的,他只能尽全力维护纪维。
薛遥向纪维使了一下眼色。示意他别多话,略略地整了整那匆促间穿上的衣衫后,跪倒在妇人面前请罪。
&ldo;请莲公主息怒!昨夜皇子身体微恙,为了照顾他,我才在无忧居待了一夜,皇子睡得沉,并没察觉我留下来的事。&rdo;
&ldo;一派胡言!&rdo;莲公主怒声驳斥,对薛遥牵强的理由不予接受。&ldo;维儿病了,自有大夫、婢女照顾,何时轮到你这来历不明的人插手,难道你是……&rdo;
莲公主目露精光,犀利的眼直盯着薛遥不放,一旁的纪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ldo;你是那个叛贼派来的走狗!&rdo;莲公主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明白。
薛遥听见她口气里饱含的怨怒与仇恨,不由得背脊泛起一般寒意。
&ldo;臣是皇上派来保护皇子的。&rdo;
&ldo;保护?哈哈!&rdo;莲公主不屑地冷笑。&ldo;这是我听过最荒谬可笑的事了,当初我父皇不也是求那叛贼的保护吗?然而他却恩将仇报的将整个天下给夺了去,害死了我父皇、母后,还玷污了我妹妹,如今他派你来保护纪维,图的又是什么呢?维儿连姓都改了,和姓萧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就回去这么告诉他!&rdo;
&ldo;臣的任务是保护五皇子,所以我不能离开。&rdo;
莲公主听到薛遥态度强硬的回应,显得有些意外,但立即又恢复冷峻神色。她不直接惩治薛遥,转头质问起纪维。
&ldo;维儿,你是怎么纵容他的,竟让他敢这般放肆无礼。难道你娘的瞩咐你全忘得一于二净了吗?&rdo;
&ldo;维儿不敢忘。&rdo;纪维被姨母凌厉的目光一扫,只有唯唯称是的份。
&ldo;既然不敢,为何让他住下?&rdo;莲公主咄咄逼问。&ldo;我就是听闻你让叛贼的心腹住下,才特地赶来一探究竟。原本我还不太相信,想不到你非但将他留下,还亲近到让他彻夜照顾你。&rdo;
纪维想开口辩解,薛遥却已抢先一步替他解围。
&ldo;五皇子三番两次赶我走,是我碍于皇命强自留下。昨夜也是我擅自作主硬要在一旁照顾五皇子的,请莲公主不要责怪他。&rdo;
薛遥的话虽是为纪维辩解,但却也句句属实,所以说来诚恳真挚。莲公主见他说得不假,对纪维的非难也就顿时消失。
&ldo;这么说来,一切的错都出在你身上罗。&rdo;莲公主冷冷地瞧着他。
&ldo;的确是臣的错。&rdo;薛遥坦诚认错。
&ldo;良好!看在你够但白的情分上,就免你一死。&rdo;莲公主神色凛然地道,回头对跟在身后的三、四个男仆吩咐:&ldo;把他带下去,鞭责五十。&rdo;
一听到薛遥要受五十下的鞭刑,纪维胸口像突然被插进把刀似的,痛得他脸色惨白,无法喘息。见莲公主的手下动捉人,他马上不自禁地脱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