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铃惊诧,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琅佩勾唇,将手中的簪子带上她干净的发上,语气亲昵,“想要就说嘛,姐姐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就先借你戴两天吧,只要不给我弄坏了,随你怎么折腾。”
和铃只觉着莫名其妙,她伸手将簪子拿了下来,冷冷道:“琅佩姐姐的东西还是自己放好吧。”
琅佩见自己的目地达到了,也没恼,笑的不怀好意,心里暗暗道,总有一天要你好看!
和铃穿过众人,端着蔬菜朝厨房走去。
众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只认为她是嫉妒琅佩却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琅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自己的目的,她可不是一般的厌恶和铃,司膳堂长的出彩的不过几个人,其中姿色比她更甚的只有和铃。
一山不容二虎,长的越标志就越有可能会被派去伺候得宠的妃子,即使是最低等的宫女,谁都也想往上爬。
如果不是她给了司膳嬷嬷一大笔银钱,又加上自己待在司膳堂的时间比和铃长了几个月,怕是送饭去冷宫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就要轮到她头上。
琅佩想往上爬,只要她时常去赵贵妃那里露个脸,不怕见不着皇上。
见到皇上之后,凭她这张脸,飞上枝头就更不是难事。
而和铃是她最大的阻碍,不过十二岁,那张脸就显露出了精巧的轮廓,将来长开了,两相对比之下,自己就黯然失色了。
琅佩摸了摸藏在袖子中的簪子,眼底划过一丝狠戾,她回了屋子,和铃还在厨房中,一时半会回不来,她关好了门窗,拿出簪子一步步靠近和铃的床铺,飞快的将簪子放在和铃的枕套里头。
琅佩也不是傻的,栽赃陷害这样的事不能做的太过显眼,司膳嬷嬷一眼就能瞧出真相,可若做的聪明些,司膳嬷嬷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簪子若是放在枕头下就刻意了。
这个簪子是琅佩冒了大风险从司膳嬷嬷房间里偷出来的,记得嬷嬷曾无意提起过这是她母亲的遗物,在市面上不值钱,但对嬷嬷意义非凡。
琅佩也知道自己这个手段上不得台面,可这是最有效的,最好嬷嬷一怒之下就将和铃给赶到扫洒处去,再也不能在她面前碍眼。
……
和铃在厨房里摘菜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知道琅佩一向看不上她,两人平日里连话都说不上,琅佩今天和她一副很亲近的模样,很不寻常。
和铃想着想着就入神了,直到厨子唤了她一声才回过神,“和铃,芹菜摘好了没?”
和铃忙回道:“好了好了。”她边说边将手中洗净的菜递给厨子。
和铃在司膳堂算是个杂役,什么粗活都得干,她每天都有午休的习惯,厨房空闲了之后,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掀开被子准备休息一会时,望见干净的枕头,她瞳孔一缩,凑近又仔细看了一眼,嘴角沉了下来,枕头上的头发没有了。
和铃自小就聪慧,进宫之前,她的大伯也曾教给她一些在宫中自保的法子,对于琅佩,她从来没有放下心中的防备,每日起床时,她都会特意在枕头上放上几根头发,以防有人动了她的床。
和铃掀开枕头,看见枕头底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皱眉,想了想之后她拿过枕头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和铃拆开枕套,仔细翻了一遍才翻出一个簪子,她记起来,她在司膳嬷嬷的梳妆台上见过这个簪子,她想到今天琅佩对她说的莫名其妙的那句话,立马就想通了。
和铃的眼中溢满了嘲讽的笑,这是打算陷害她偷东西?
她得承认,若非自己足够细致,就着了琅佩的道了。
和铃将簪子收了起来,她垂下眼,心里已经暗暗有了打算。
这天夜里酉时,琅佩就早早的回了房,她推开房门时,和铃已经靠在床上了,和铃手里捧着一本书,她全神贯注的看着医术,视琅佩为无物。
这个晚上,早早就熄了灯,两人连平时的客套话都没有说。
琅佩自觉阴谋就要得逞,马上就能剔除和铃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自然不愿意和平时一样的去做戏,至于和铃,她一向就不是多话的人。
第二天正值和铃休沐,她迟迟没有起床,其实她早就醒来,多年来的习惯致使她从不睡懒觉,每天卯时便睁开眼,她没有起床的原因就是在等着琅佩。
琅佩是很聪明,但是她也是沉不住气得那个,怕是今天一早就会找人来捉赃。
卯时三刻,和铃听见一阵朝这边而来的脚步声,从声音的匆忙都能听出主人的急切之心,和铃的头藏在被子里,她无声的笑了笑,突然想起来昨天那个人问她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