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天空渐渐露出一条狭窄的暗红色长带,缓慢铺开,短短片刻间,就稀稀疏疏的布满了半壁蔚蓝。
而叶陶无心看着美景,满心满眼都是那个被太阳厚爱,周身渡上橘黄色光晕的男人,他正在对自己笑。
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被他感染着,嘴唇也在上扬。
*
叶陶喝断片了,对昨晚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只记得沈时节说他是自己的亲人,然后她开始郁闷,一杯接着一杯地灌自己酒。
至于为什么会来这里,沈时节在返程路上给出的解释是,“昨晚你吵着闹着要来的,不带你来就赖在地上撒泼打滚哭,路上那么多人看着,我不好拒绝。”
叶陶窝在沙发讪笑。
这完全不是自己的画风好吧?
这会儿清醒了,久违的羞耻心终于归位。
——这穿得是什么衣服,脑袋顶的又是什么玩意,她怎么就一时糊涂上了苏新雨的贼船,还有,闹了一夜,脸上的妆肯定花得不能看。
她看沈时节在认真开车,通过车镜看了看,不大相信,身体前倾,仔细的瞧了下,这是卸妆了?
沈时节见此轻飘飘地来了句,“车里没有卸妆水,我就用湿纸巾给你擦了擦,带妆睡觉很伤皮肤。”
这样啊……
叶陶阴阳怪气道:“沈老师很懂嘛,一看就经常给女人……”
沈时节截断她的话,“我有最基本的常识。”
一偏头,看她用毛巾把自己从脚到腰包得严严实实,再联想她昨晚的任性,很是欣慰。
叶陶被他呛了下,没兴趣开口,也不知道昨晚被他那句“亲人”中伤后,还能说什么,只好扭头看外面的风景。
“陶陶,我和你高老师只是纯粹的同事关系,虽然院里的同事和领导都在撮合我们,但我对她没有一点感觉,至于抱她……她晕倒了,恰好只有我在场,我不可能当没看到。“
叶陶楞了楞,“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
沈时节轻轻笑了下,“我以为你想知道。”
叶陶不明所以,在她的认知里,沈老师不是个主动的人,突然这样说,肯定有原因,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昨晚逾越了?比喻一直追问他和高老师的关系?
“老师,我昨晚真的什么都没说?”
她好怕,在酒精的过度影响下,自己说出口了什么不得体的话。
沈时节回答的干脆,“没有,一来海边你就睡着了,直到今早我把你喊醒。”
谎话说得面不改色。
“真的?”叶陶对自己的酒品持怀疑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