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休日陆立言不在自己的律所。
但陈敬洲所需的东西,是早几日前就准备好了的。
陪着他回了趟办公室,拿钥匙开了文件柜。
望着好友仿若阴云笼罩的脸色,陆立言生出了一丝担忧:“真想好了?”
他说着,把文件袋递过去。
里面是一式三份的离婚协议书。对双方分开以后的生活、及财产分配等,都写的清楚明白。只是还没有署上双方的名字。
这离婚协议书经由了陆立言的手。他心知肚明着,陈敬洲表面放下了,心里却未必真正的放下。
就拿这上面的财产分配来说,该给许迎的、不该给许迎的,他没有半分吝啬。。Ь。
他三分之二的财产,不止够养活许迎一个人,她整个许家,将来也是荣华富贵。说句不好听的,许迎甚至可以拿着这三分之二的财产,再养十个八个的小白脸。
雄性动物生来就有刻于骨血中追逐权利的本能,女人是锦上添花,权利才是他的根本。
没几个男人能在婚姻破碎之时,还如此为那个即将成为前妻的女人而着想。
陆立言不禁心疼好友。
五年婚姻走到头来覆水难收一场空,他什么都没得到,而失去的,却是在那五年里,无限消耗的自己。
见陈敬洲从文件袋里拿出了其中的一份,陆立言便用手指弹了弹那协议书的背面,劝道:“迈出这一步,可就回不了头了。这么多年的感情,真能说放下就放下了?”
“其实……我看许迎对你么,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当初你把陈清野给打住院了,她为你担心的不得了,生怕陈家那群人合起伙来把你给咬死。”
陆立言摇了摇头,又叹气:“有的时候呢,有些事儿,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人的本性就是这样……面对着身边越亲近、越信赖的人,才会愈发的肆无忌惮。这不正说明了,你在她心中,是很特殊的存在。”
“所以……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陆立言是想,与其离婚后一无所有,还不如就把这人绑死在自己身边,管她心里爱谁,反正那么一个大活人,就是空耗,也要继续跟她空耗上半辈子。
可陈敬洲却道:“不需要考虑了。”
他把那协议书放回,文件袋重新扣好,又递回给他,说:“拿另一份。”
陆立言:“?!”
从律所出来,同陆立言分开后,陈敬洲拿着那一式三份的离婚协议书回到了车里。
车子往观澜公馆的方向开去。
文件袋中,不过薄薄的三页纸。分量分明很轻,可拿在他的手上,却好似足有千斤重。
这么一张纸,就要彻底切割掉他与她之间那不止五年的感情。陈敬洲觉得分外可笑。
回想起与她结婚那时,那张结婚证都是吩咐手下去办理的。上面的照片,不过是两张影像勉强的相融。
几年过去了,她好像从未打开过那张结婚证。
他的那一份,也始终放在观澜公馆。
原来,这段婚姻与感情,从一开始就是离了心的。
陈敬洲到观澜公馆时,恰是晚饭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