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经打开,便一发不可收拾。
那是许迎第一次,被那群人堵在走廊尽头的角落里。
她身后的那扇窗,日落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斑斓的光影照在她身上,她瘦瘦小小的样子,看起来孤独又无助。
但那双眼睛,仍盈满着光亮与倔强。
她那一刻,一定是惊慌的吧。
但她表现的却十分冷静。
年少时的声音,听着低低软软的,无半点攻击性可言。她问梁烟:“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爸叫许洵?”
“嗯。”
梁烟双臂环胸,挑了挑眉梢。小小的年纪,脸上就写满了轻蔑与刻薄,言辞间侮辱性极强:“哦~原来你就是那条狗的女儿啊。”
听到这句话时,许迎的表情变了变,垂在身侧的双手,默默握成了拳头。却低着头沉默不语。看書菈
“我听家里的下人说,你爸前段时间去赴宴,结果没请柬,被人给赶出来了。就只好坐在酒店外面的台阶上,等着人出来后,跟条哈巴狗似的,摇着尾巴过去谈什么项目……”
说到这里,梁烟夸张地捂着嘴巴,“哈哈”笑了两声。
她身边的那些人,也都跟着她笑。
梁烟说:“你爸那么会摇尾巴,你会不会啊,摇一个给我们大家看看呗。”
周围那些年轻稚嫩的面孔上,皆是狂妄与嚣张。
这些人的背后,大多都有一个显赫的家族。他们的父母及亲人,都是许家巴结的对象。
这给了他们高高在上的资本。
奴才的女儿,不也是奴才。
所以,他们肆无忌惮,没有任何负罪感的去欺凌弱小。
陈敬洲在一旁看着。
许迎正经历的一切,他感同身受。
他看到那张纯稚的脸上,流露出几分隐忍,抬了抬头,没看任何人,不卑不亢的说:“我爸正正经经的做生意,他不是狗。”
周围的哄笑声停了一瞬。
她又道:“如果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好,我知道了。我要回家了。”
许迎低着头,想从人堆的缝隙中逃走。却被梁烟一把拽了回去:“我允许你走了么?!”
她被掼到了墙上,后背猛地一撞,顿时疼的变了脸色!
梁烟指着她的鼻子说:“我今天就是要看你学狗摇尾巴!你跪在地上狗叫三声,叫的我高兴了,就放你回去。”
许迎面色苍白,咬了咬嘴唇。
尽管声音里有一丝因恐惧而生的发抖,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仍满含倔强:“我不会摇尾巴,也不会学狗叫…你如果喜欢,可以自己学。”
“***再说一遍!”
梁烟怒极,终于有了动手打她的借口。
看见梁烟扬起了手的那一刹那,陈敬洲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下意识的反应,促使着他拦住了那即将落下去的巴掌:“没有必要这样。”
梁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的那个眼神,大概掺杂了诸多复杂又隐晦的情绪。
陈清野始终在人堆外看着,见他站出来,这场闹剧才像是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丝,可以赏玩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