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事拨开云雾,终见天日。二十余年前,淑妃娘娘香消玉殒的背后真相,竟是皇后娘娘一手策划。
不仅如此,四皇子豫王殿下自幼便缠绵病榻,久病不愈,亦是皇后娘娘从中作梗。
真相大白,明文帝大为震怒,失望之余即刻废后,打入冷宫。与此同时,太子萧煜和豫王萧景承,同时被人上书弹劾,罪名是结党营私,不少朝中要臣都卷入其中,朝堂之上一时鸡犬不宁。
时逢西边番邦叫嚣,内忧外患,明文帝遂大病,且此后一病不起。
前朝后宫,皆是暗流涌动,一触即发。
豫王府内,萧景承坐在高椅上,一只手撑住额边一侧,眉心微皱,周身环绕的皆是沉郁之气。
“如何?”听闻底下有响动,他睁开了冷若寒潭的星眸,低低冷冷地问前来复命的人。
贺章的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回殿下,属下该死,还是未能找到王妃的踪迹。”
三日前,他陪在父皇病榻前,心中却隐隐不安,便回了一趟豫王府。回来的第一件事是来寻阮盈沐,瞧一瞧他这位胆大妄为的王妃是否还安分。
寻来的便是侍女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哭道:“殿下,我家小姐她失踪了,求求您救救她!”
他这才知道,就在他进宫的几日后,阮盈沐也跟着悄悄进了宫。
他仰了仰头,“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了?”皇宫就那么大,他的人差不多暗中翻遍了每一个能翻到的角落,却怎么也找不着她。除非……除非她在刻意躲在哪里,或者是,有人将她藏起来了。
想到了某种情况,萧景承的眸色霎时变得更冷,“进宫,去太华宫。”
贺章一惊,“您的意思是……”
萧景承起身,算是默认了他的疑问。
他的人搜遍了整座皇宫,独独没搜过太华宫。一来,眼下正值局势极为微妙之时,若是豫王妃失踪的消息传了出去,对他会很不利,因而一切只能暗中进行。二来,他与萧煜算是正式撕破了脸皮,萧煜为人谨慎小心,他的人很难再摸进萧煜的地盘。
但若是他亲自去一趟,萧煜想必也不会拦住他。
贺章犹疑道:“这恐怕不妥,殿下!”
“怕什么?父皇尚在,他暂且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太华宫,密室内。
萧煜温柔耐心地手执汤勺,凑到靠坐着的阮盈沐唇前。
而阮盈沐双唇紧闭,沉默着将头偏向了一边。这几日她三番四次试图逃走,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云雁比她想象中更难搞定,无论她如何威逼利诱,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萧煜训练出来的人果真是比一般人都难缠些。
不过为了保存体力,萧煜不在时她还是会进食的,萧煜若在,她便一定要绝食。
“你这样不吃不喝,受罪的是谁?”萧煜放下了手中的汤碗,“你就这么想出去,出去做什么?回到豫王府,站在萧景承身边同我敌对?”
阮盈沐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我想离开,不关谁的事,我也不会参与你们兄弟二人之间的争斗,只是你不能一直把我关在这里。”
萧煜沉默地凝视着她,似是在确认她所说的话真实性,半晌后才道:“你为何就是不懂呢,我是在保护你,我不想让你卷入这些纷争中,你为何一定要离开这里?”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二哥?”阮盈沐有气无力地抬眼望着他,“如你所说,你是在保护我,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的身份是豫王妃,一旦豫王出了事,我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吗?还是说你干脆就想抹去我现在的身份,抹去我的存在?”
萧煜面上寒了寒,“所以我现在放你出去,你便立刻要去和他同进退、共生死?”
阮盈沐被他的神色吓到了,不由往后缩了缩,谁知她这个无意中的动作竟触怒了萧煜,他猛地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摁在了石壁上,逼近她,“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他在人前向来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待人处事温和有礼,令人感到如沐春风,阮盈沐从未见过他如此狂躁的一面,眼神里不自觉地泄露出一丝惊恐,手上也用力挣扎起来。
“太子殿下你冷静一点,有话我们好好说可以吗?”
萧煜却像是突然间释放了内心的猛兽,一边轻轻松松地压制着她,一边盯着她咬牙道:“我可以容许你现在不爱我,但你绝对不可以喜欢萧景承,你明白吗?”
阮盈沐也被他的话彻底激怒,这几日被下药被囚禁的痛苦一下子爆发起来,她凶狠地瞪着他,冷笑道:“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我喜欢什么人,为何要你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