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寡妇真是越来越会撒娇了。这样想着,天阙想起那贺景瑞,原本松快的面色一瞬又沉了下去。
元宝犹豫的看了苏霁华一眼,然后躬身退了下去。
苏霁华偷觑了一眼消失在主屋门口的元宝,赶紧腆着脸拽住了天阙的宽袖,“你瞧,我苏家都帮你养军队了,你这箱首饰就还我吧,反正刚才那些银钱归你,足足也有一百两呢。”
“养军队那事是我与你做的生意。”天阙拨开苏霁华,大刺刺的歪头靠在榻上,“小寡妇,人人多说无奸不商,我看你这怕是日日做的赔本买卖吧?”
这厮在变着法的说自个儿蠢!苏霁华怒不可遏,但即便恨得咬牙切齿也莫可奈何。她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过,甚至还有可能被人按着狠教训一顿,真是不甘心。
“小寡妇,想赢回来?”天阙将那箱首饰重新搬到茶案上,厚重的檀香木盒子发出一阵闷响。朝着苏霁华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天阙撑着下颚道:“可是你连梳妆的首饰都拿出来了,还有什么呢?”
苏霁华的眼睛在主屋内转了一圈,视线从花瓶器物挪到书籍笔墨,再从洗漱架子铜盆面巾挪到香帕香巾。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天阙一改刚才的剥削地主表情,朝着苏霁华贴去。
苏霁华警惕的往后一退,却不想退的太厉害,后脑勺结结实实的撞到身后的榻上,震的整个人都有些蒙。
“小寡妇,这么迫不及待了?”天阙跨过那茶案站在榻上,居高临下的看向苏霁华,“这样,你输一局,就让爷亲一口,爷输一局,就还你一样首饰,嗯?”
“登徒子!”苏霁华气得面色涨红破口大骂,但奈何她刚刚被撞的厉害,整个人还靠在榻上起不来身。
天阙身高腿长的站在榻上微微俯身,脚上的皂角靴抵在苏霁华的小臂处轻踢了踢,露出一口白牙。“小寡妇,爷正好好跟你商量呢,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霁华憋着一张小脸,双眸触及之处满是这人压下来的暗影,极其有气势。
被唬了一跳的苏霁华赶紧跳下坐塌,却因为那厮踩着她的宽袖,苏霁华下榻的时候差点摔个狗吃屎,还是天阙抓住了她的后衣领子。
只是苏霁华人轻,天阙力气又大,一不小心就将人给提了起来。
苏霁华恍恍惚惚的晃了晃自己的小腿试探性的点了点地,却发现自己正被挂在半空里。她愣了愣神,然后突然出拳打向天阙。她觉得,这虽然是不道德的偷袭,但只要能抓到耗子,管她黑猫白猫呢。
没曾想,天阙那只长胳膊一伸直,苏霁华原本准备落到他身上的拳头就总是差了那么半寸。
距离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可就是够不上。
“哈哈哈……”天阙看到苏霁华那被憋红了一张脸使劲挥着粉拳的小模样,笑的愈发肆意。
苏霁华见打不着人,便胡乱挣扎一番,然后才气急败坏的在天阙的嘲笑声中落了地。这混蛋玩意,真不是个东西!
天阙跳下坐塌,一把搂过那正在整理裙衫的苏霁华。
苏霁华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就被这厮连亲三口,啃出了三个红痕。红艳艳的就像是落在雪地里头的腊梅花,还是开的全朵的,囫囵圆。
“先支给你,待输了再付。”按住苏霁华捣乱的胳膊,天阙提着人就上了坐塌,然后把骰蛊递给她道:“喏,来吧,小寡妇。”
苏霁华抚了抚自己涨疼的小细脖子,觉得这亏她也不能白吃了,不过这不是在赶鸭子上架嘛!
这厮就惯用些强硬法子,跟三叔一点都不一样!
瞧见苏霁华那副不服气的小模样,天阙挑眉道:“怎么,小寡妇不敢应战了?那不若弃城投降吧。”
激将法,适用于任何一个心绪激动或意志不坚定的人身上,而苏霁华即便知道那是激将法也怒不可遏的硬着头皮上了。
“哼,三叔就不会像你这样。”他定会让着她,哄她开心。
天阙盯着苏霁华,面色陡然阴沉,“哼,那个伪君子,养奶娃娃似得养你,就你这个蠢脑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年头上给宰杀了。”
在年头上会被宰杀的是猪。苏霁华“砰”的一声砸了一把面前的书案,瞪圆了一双眼。“反正比你好。”
话罢,苏霁华当即就呼啦呼啦的挥舞起了骰蛊。不过她不知道,这正中那天阙的下怀。
待两人玩完骰子,已是掌灯十分,梓枬小心翼翼的进来点了琉璃灯,就见苏霁华红着一张脸缩在榻上,地上散着些衣物,还有一水红色的兜儿。
梓枬四处瞧了瞧收拾起衣物,没瞧见天阙的影子,便赶忙上前道:“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