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瑞正闭着眼,但苏霁华的小动作却没逃过他的眼。
“不睡?”贺景瑞沉着声音开口,面色不变,依旧没有睁开眼,但觉那团本就积在身体里的火气瞬时下涌,汇在一处,燥热难当。
苏霁华赶紧拽着头发将身子缩回了被褥里,小腿蹬了蹬锦被,觉得有些热。以往都是一个人睡得,这时候突然多出了一个人来,多少有些不习惯。
主屋内琉璃灯熄了,帷帐层层叠叠的覆下来被朱窗处吹进来的一丝凉风撩起一个角。
苏霁华感觉到身旁的人动了动,她大气都不敢出的缩在被褥,整张小脸都要埋进软枕里了。
主屋内静了片刻,也不知是不是苏霁华的错觉,她觉得身旁的人呼吸愈发急促,甚至就像是要喘不过气似得。
“华姐儿。”身上覆上一个人,苏霁华被压的结实,艰难的把脸从软枕里挪了出来,露出一张带着红晕的白瓷小脸,未施粉黛,肌肤白腻,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般莹着玉色。
两人呼吸交杂,贺景瑞感受着那被自己压住的一块软玉,只觉浑身舒畅。
昨晚上并不甚畅快,贺景瑞压了一日火气,伸进了被褥里。
苏霁华穿了一件透薄的内衫子,里头系着兜儿,藕荷色的兜儿系的紧紧的,贺景瑞一抚便能觉出那份量来。
平日里看着人纤细精致,却没曾想如此有量,看来这一日日喂下去的吃食还是十分顶用的,都去了该去的地儿。
帷帐晃动起来,贺景瑞搂着苏霁华的腰,兴起起来,一下就将人从被褥里挖了出来揽进怀里,然后凑上去就着那截小细脖子亲了一口,满嘴甜香。
苏霁华被贺景瑞搂在身上,莲座观音似得被颠弄,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只知呜咽,两条腿颤的连贺景瑞的腰都夹不住。
“够了,不要了……”小媳妇软绵绵的贴着自己求饶,贺景瑞平日里的君子风皆不复存在,甚至起了逗弄心思,想着这他这小妇人呜呜咽咽的声音可真好听。
苏霁华呜呜咽咽了半响,终于是哑了嗓子。贺景瑞也偃旗息鼓,心疼的搂着人睡去了。
迷迷糊糊的,苏霁华想,这平日里看着清风云淡的人,发起狠来也是招架不住的。
……
翌日,苏霁华还没起身,睁眼就看到身旁空了个位置,她盯着帐子发了会儿呆,然后撑着身子坐起来。
正是辰时三刻,时辰不早了,梓枬伺候苏霁华洗漱,然后说了贺景瑞入宫的事。
“卯时便起身去了。”
“卯时?”苏霁华掐指算了算,那个时候她可是还在做梦呢。做梦自个儿被一块硬石头压着,那硬石头上还钻出根青草根子来,软舌似得往她嘴里捅,捅完了还咬着她不放,直到苏霁华狠下心去咬了一口才急急缩了回去。
“嘶……”正用着早膳,苏霁华捂住了嘴,疼的双眸泛红。
“奶奶,这是怎么了?”瞧见苏霁华的动静,梓枬赶忙道:“可是被烫了舌?”话罢,又去碰了碰那粥碗,是温的,不至于烫舌呀。
苏霁华红着脸摇头,她这不是烫的,是被人啃的。
勉强用完了粥,苏霁华又懒洋洋的回榻上去歇着了,这一歇就到了申时才起身,还是梓枬看着天色将人唤起来的。
“奶奶,白日里睡多了这晚上可就睡不着了。”
苏霁华翻了个身,搂紧榻上新换的纱被蹭了蹭,心里俳腹。这也要那人让她睡才行啊。
打了个哈欠,苏霁华被扶了起来,到屏风后洗漱一番用了些糕点,但左等右等不等贺景瑞家来。
“奶奶,要不奴婢差个人去探探信?”
“嗯。”苏霁华点了点头。梓枬刚转身走到主屋门口,元宝便急急进来了。
“梓枬姐姐,爷托人来信说今晚不回了,宿在宫里头了。”
贺景瑞也算是外男,一个外男能宿在宫里头,是皇帝给的大面子。而这事一出来,那些原本在贺景瑞被削官为民后落井下石,冷眼旁观等着瞧好戏的人都开始心里发憷。
原想着这贺景瑞先前要娶个寡妇,再后来被削官为民,是要失宠了,却没曾想,这人又攀回去了。而且那日里这贺家奶奶一鸡毛掸子将贺夫人送来的宫女儿都给打出了府,到现下还没事人般的在宅子里头住着呢。
这事若是挂到旁的人身上,那可不止是一顿板子那么简单。
瞬时,整个应天府的人都动了起来,苏霁华的小宅子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泄不通,这阵仗比她成婚那日里还要厉害。亏得贺景瑞留下了那支军队守在宅子门口,才没出乱子。
苏霁华按着贺景瑞的吩咐闭门谢客,三日后才听到消息,说是贺景瑞护驾有功,陛下下旨恢复大司马身份,择日就要搬回贺府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