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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说，顾清城对不起他的地方多了；他想说，他什么都没有做；他想说，顾清城是自己故意从轮椅上摔下去的。

程锦年漆黑的双眸里全是怒意，“顾清枫，以前我真的是小看你了！”

“我没有。”

“什么没有？”

“我没有推他。”顾清枫仰着脸的看着他，眼睛里全是倔强，“我说我没有推他！”

“没有？难不成是城城自己摔倒的？”程锦年冷厉的说道，“你觉得你说的我信？”

顾清枫就知道就算他说了，程锦年也不会信。

“既然不信，为什么还要问我？”

程锦年突然揪住他后脑勺的头发往后一拉，逼近他的脸，恶狠狠道，“我想听你说实话，你为什么要伤害城城，难道三年前你对城城的伤害还不够吗？他的腿都没了，你他妈还想怎样？”

顾清枫的沉默没有换来程锦年的怜悯，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愤怒，“怎么不说话了？你刚刚不还说没有么？你他妈给我解释啊！”

“解释什么？”顾清枫轻笑了一声，眼睛里全是讥讽，“程锦年，你都认定我有罪了，还让我解释什么？”

程锦年听到他的话，突然松开了抓着他头发的手，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把他狠狠的踹了出去。

“顾清枫，我他妈给你脸了是么？”

顾清枫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肚子，那里……有他们的孩子。

虽然自己已经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了，可是这一刻看到程锦年对自己这么残暴，他下意识的想要护住这个孩子。

腹部传来的疼痛，忍不住让他浑身蜷缩起来，他张着嘴用力的呼吸了几下，对程锦年道，“送我……去医院……”

程锦年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蹲在他面前，对着他那张因疼痛而苍白的脸，拍了两下道，“装什么？我都没有用力，有那么疼吗？还送你去医院，你怎么不直接让我送你去太平间？”

顾清枫总感觉肚子里有东西要流失了一样，疼痛让他没有时间思考程锦年话里的讽刺。

这个角落里本就没有什么人，他连求救的人都没有，顾清城是绝对不可能送他去医院的，卑微的他只能向程锦年伸手。

他用力拽了拽程锦年的裤脚，声音近乎哀求，“求你……送我……我去医院……”

程锦年却站起来用力甩开了他手，脚装作无意识的对着他那只手狠狠的踩了上去，坚硬的皮鞋底在他的手上用力的压了压，十指连心，顾清枫疼的几乎连呼吸都要失去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