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易言有些无语地揽着他,认命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半扛半抱着带着他回了家。
然而,就在方易言打算把大熊挪回卧室时,他却突然清醒了,一个箭步冲到了小黑和二狗子呆着的角落,方易言看着自己突然空荡荡的臂弯,竟然不知应该先生气还是先失落。
不过,方易言并没有可以思考的时间,因为他听见大熊发出了一声怒吼:“二——狗——子!”
方易言第一次听到大熊怒气这么大的吼声,他有些好奇地凑过头去,想看看发生了些什么,然而在他看清一切之后,客厅里响起了第二声怒吼:“二——狗——子!你居然把老子最贵的西装当睡垫?!”
方易言愤愤地揪住二狗子的后颈,把它拎了起来,而更糟的是,当二狗子被他从皱巴巴像一坨咸菜一样,上面还有昨晚他留给它俩的猫粮狗粮残渣的西装上拎起来后,他看到自己那坨已经惨不忍睹的西装上,还有一大片的尿渍,显然,这片尿渍来源于他手中的那位猫大爷。
然而还没等他对二狗子进行深刻与严肃的教育,大熊便先他一步将二狗子拎了过去,“你为什么要咬伤小黑的耳朵?都出血了,真是个没良心的小猫崽子。”
方易言闻言一怔,这才发现小黑的左耳上的毛还粘着些干了的鲜血,也许是因为毛色的原因,方易言一开始都没有看到,仔细去看才发现了那些干涸的血液。方易言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了一秒大熊优秀的视力,然后叉着腰,加入了讨伐二狗子的队伍。
当二狗子垂下了它那日常高高扬起的骄傲头颅后,大熊和方易言终于放过了它,方易言抱起一脸不知所措的小黑,把它塞进了大熊的怀里:“你把小黑带去看看医生,我去做饭,今晚让你直播别吃得那么寒酸。”
方易言说的随意,大熊却一副十分感动的模样,他抱着小黑,圆圆的双眼湿漉漉的,盯着方易言看了半晌,突然在他的唇上偷了一吻。
方易言被他的偷袭搞得一愣,没等他回过神来,大熊已经抱着小黑跑出了房门。看着被大熊轻轻合上的家门,方易言抚过有些微微发热的双唇,轻笑出声。
走进曾经的战场:厨房,方易言深深地伸了个懒腰,打算给大熊做几个硬菜。方易言这个人平时其实挺懒的,对于平常吃饱用的三餐来说,色香味有最后一项就够了,然而直播就不一样了,毕竟还有观众呢,总不能做的太丑,坏了别人的食欲。方易言摸了摸下巴,决定做几个简易又好看的菜先。
炒勺在手中飞舞着,方易言瞥了一眼墙上那块他以前特意买来看时间方便的挂钟,确定离开播的时间只有半小时了之后,他急忙勾芡、开大火,将最后一道菜的汁水收到适量后,出锅装盘。
他特意将大熊买的那几个可爱的碗盘洗干净了,今晚做的每一种菜肴都装了一部分在那几个特意买来的碗盘之中。
把自己吃的那部分盛进常用的普通碗盘里,方易言哼着歌儿拿了个罩子把饭菜罩住,顺便去书房整理了一下,最后把大熊直播用的那些装饰灯都打开之后,他离开书房,坐在沙发上一边撸着有些蔫吧的二狗子,一边等着大熊和小黑回来。
从睡梦中惊喜,摊在沙发上的方易言急忙坐直,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还有一刻钟就到八点了。又看了一眼玄关,大熊的拖鞋还在那儿,不知道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没回来,方易言忍不住在心中嫌弃大熊的速度,怎么这么慢!
有些坐立不安地盯着房门看了一会儿,最终,方易言放下了快被他撸秃噜毛的二狗子,起身去书房把电脑给打开了,顺便测试了一下录像设备有没有问题。方易言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个有些少女心爆棚的直播间,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看了眼被他特意叠好放在椅子上的毛毛熊套装,方易言终于想起差了什么了,麦克风!他果断打开手机,问了几个网上的机油之后,去呆宝订购了一套麦克风,为了配合这个少女心满满的房间,他还恶趣味的下单了粉色的。
方易言看了看表,还剩下五分钟就到时间了,他有些糟心地瞥了眼大门,确定门口没有动静后,拨通了大熊的手机。
大熊接电话的速度很快,几乎是手机铃声响起的一瞬间,大熊就接了起来,然而根据大熊在电话那头的说法是,他刚过去的时候,医生刚好去吃晚饭了,刚刚才回到岗位,所以,他现在没办法回来,至于直播,只能让方易言帮他发个延迟声明。方易言抽了抽嘴角,毫不客气地对着电话那头吼道:“你可拉倒吧,我马上就过去,你拾掇拾掇现在就给我回来!”
不能大熊回应,方易言气哼哼地挂断了电话,走出书法,随手拿了件羽绒服披上就走出了房门。
时节已经悄然走至深冬,夜间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灌进他的脖子里,他忍不住缩起脖子打了个冷颤。吸了吸其实并不存在的鼻涕,方易言快步朝着宠物医院的位置走去。宠物医院离方易言他住着的那个小区并不远,也就隔着一条小马路,走过去不用五分钟的时间。
果然,当他走到宠物医院的门口时,就发现大熊还一脸严肃地盯着医生给小黑受伤的那只耳朵清洁的动作,手上还紧紧抱着小黑,避免它因为疼痛而乱动,妨碍到医生的动作。
方易言也不推门进去,就这么静静地站在玻璃门外看着,在看到医生转过身去拿药膏时,方易言果断推开宠物医院的玻璃门,径直走进去,一把抢过因为耳朵疼而有些蔫蔫的小黑,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