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弥漫在整个空间里。
柯柯耷拉着脑袋缩在自己的狗垫子上,连呼吸声都变轻了。
申屠周正完全被震慑住了,呆呆望着她,像不认识似的,过很久很久,才找回了一点实感。
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吗,以为爸爸把你当作筹码。
申屠念眼睑微垂,双手握成拳,没再说话。
她的肆意妄为总在最后一刻掉链子,就好比现在,看到申屠周正瞳孔震颤的脸,她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事实是,很过分。
这场对峙没有结果。
申屠周正并没有列出一二三来反驳女儿的指控,甚至他觉得她说的不完无道理。
申屠念也没有因为自己冷酷的言辞伤害了爸爸而退让半分,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去。
在煎熬的最后,她问他:我可以回房间了吗,爸爸。
申屠周正没看她,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申屠念上了楼。
楼梯出来右手边第一间,整层楼采光最好视野最佳的卧室,她的房间。
门一打开,里面的床品摆设都是申屠周正选的,粉色,很少女,很不像她。
布置时,他问:喜欢什么颜色,粉色可以吗,爸爸觉得我们小年穿粉色裙子最好看。
申屠念点头:喜欢。
后来屋子里再添置什么家具,也都是按照粉色系来准备。
申屠周正问女儿喜欢粉色吗,那一年,申屠念刚满五岁。
他得到了一个答案,换汤不换药参考了很多年,一直到现在都还在生效期。
你还不能说他不用心,他还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好爸。
你不能否认他确实付出了,就像她不能接受他越来越不在乎她的感受。
一个意思。
将脑袋埋进枕头里,申屠念趴在床上,被子从头盖到脚,将整个人罩得严实,密不透风。
这样过去了很久,再抬头,头发乱了,鼻头红了,瞳眸有些雾蒙蒙的。
一个大动作起身,被子掀翻在地,低靡许久的人突然来了精神,眼睛很亮,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挑了身衣柜里最粉的,化妆时候眼影高光加到爆闪,拿上手机出了门。
上车后,申屠念给秦榛发信息,问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