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北归想了想,委婉的说道:
“之前不是和你说好了么。”
他说的是之前在湖边和顾安喜说的话,他叫顾安喜珍惜相聚的时光。
顾安喜猛地把头探了出来:“可我就是气!”
她说完又闷闷的坐在被子上,像是觉得生闷气有点丢脸。
裘北归温言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有气也实属正常,你还没发过脾气吧?发脾气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坏事,有些东西说清楚会好一点。”
顾安喜闷闷道:“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我见到娘亲就不自觉的摆出一副冷脸。我、我感觉好奇怪,娘亲也是一副冷脸,我觉得我们两个都好陌生。我、我是不是不爱娘亲了,娘亲也是不是不爱我了?”
顾安喜越说越急,慌慌张张,患得患失。
见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裘北归反而松了一口气。
要是一直都冷冰冰的,那才难解决。
于是他决定加把火,状若无意道:
“昨天好像听你说你娘受伤了?严重么?我看见你走后她掩着心口,似乎很疼的样子。”
这话一说,顾安喜果然大惊失色,连忙站了起来,坐不住了。
她喃喃自语道:“坏了坏了,我肯定是气着娘亲了,她旧伤复发了。”
她急的团团转,有心想下去找顾三娘,可是又有顾虑。
她一跺脚,决定下楼去找娘亲,可是这时候,裘北归却拦住了她。
“下面人多嘴杂,暴露了前辈受伤的事情恐怕不好,不如我先下去看看情况,把伯母叫上来,你看如何?”
他这话说的漏洞百出,可是他猜到顾安喜关心则乱,心急如焚下必定失去思考。果然,顾安喜咬了咬唇,没有细想便推着他说:
“快去快去!”
裘北归出了门,还不忘嘱咐道:“回你的房间里等!”
他的嘴角蜿蜒出一道笑意,此时,计划只差最后一步。
楼下,顾三娘双目无神的看着戏台,此时正是上午,当然没人表演,所以戏台上是空的。
桌子上的吃食更是一点没动,顾三娘捏着筷子,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裘北归把这一切都收进眼底,缓慢的接近顾三娘,然后突然加速到她面前,神情焦急道:
“伯母伯母!不好啦!安喜兄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我看她躺在床上似乎病恹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