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鲲鹏见了冥河这般样子,冷笑两声。
“你丫呵呵谁?”冥河虽然老迈,但却也知道,呵呵二字很多时候就是“我去年买了个表”的意思。
“谁装逼我就呵呵谁。”
“你!!”冥河被鲲鹏一句话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妖师的伶牙俐齿可不是他能消受的。
“我怎么了?冥河,你我洪荒以来亿万年的交道了,你有几斤几两我岂不知?如此有恃无恐,除非当日那成圣之机是被你所得,你成圣在即,因此上便不怕量劫,是也不是!”
冥河大怒,指天道:“天道在上,我若得那鸿蒙紫气,不等量劫到来便灰灰湮灭。”
鲲鹏心中大乐,这老小子居然上钩了,他这般说,便是肯定没有那鸿蒙紫气,须知圣人大不过天道,若冥河真说谎,自然便应验毒誓。虽然心中想明白此点,鲲鹏却并未半分松懈,啧啧道:“自古没听说过有贼不打自招的。你既然执意不肯入世,我便将你得到鸿蒙紫气的信息散播出去,看你这血海还能安稳到几时!”
他这番话用足了本命真元,轰隆隆刹那便传遍亿万里血海。
“嗷!”
忽然之间无数阿修罗族凭空从四面八方涌入,打头正是那魔王波旬,亿万魔族张牙舞爪将鲲鹏围了个水泄不通。
波旬冷面吼道:“鲲鹏,老祖念你是旧识,我敬你是前辈,方忍你到此时,莫欺我血海无人,若再胡搅蛮缠,定与你好看。”
鲲鹏懒得跟他答话,扭头对冥河道:“亿万年不曾动手,你可是要与我做过一场?”
冥河眼珠转了几转,闭目良久,眉毛忽的一挑,睁开了双眼笑道:“鲲鹏道友说哪里话来,你我二人素被那六圣斥为外道,鄙夷挞伐。此西游再起诚良机也,我不与你帮手,可不显得我薄情么?”
鲲鹏知道冥河是顾及教众气运、血海子孙和亿万年基业,不得不为,虽是心下高兴,但也在心底微叹道:“他野心颇大,又是立教,又是布道,原也是对成圣迫切得不得了之人。可是世间之事,心有挂碍便有破绽,真是可惜他雄心万丈,却始终不成事。”
他如此臧否冥河,却忘了自己虽然不立教、不布道,却也割舍不下对翼鲲和妖族的照拂之情,此次入世,虽是应劫,但很大程度上更是血肉亲情所致。大抵上,不成圣,便终究无法忘情。
当下冥河这话一出,波旬刚刚威风凛凛的气势便为之一滞,看了老头子一眼,心有所感,回头带着徒众隐退。
“冥河道友善识机缘,胸怀大志,此次入世必有一番大作为。”鲲鹏哈哈大笑上前拉了冥河的手,大步往外走去,好像之前的唇枪舌战从未发生一般。
“鲲鹏道友谬赞了,你我彼此彼此。”冥河也是哈哈大笑,健步如飞,好似不是鲲鹏逼着他出血海,而是自己迫不及待一般,果真是一世枭雄,谈笑自若。
不说鲲鹏冥河出了血海去向何方,只说那妖门营帐之内,无锡在青莲护佑滋养之下,无极九转混元功自体内飞快地修复着伤势,九日之内便即全复,而道行修为更是双双猛进,已经堪堪便是太乙金仙最顶端级别,再差一毫之力便是大罗金仙。
无锡缓缓吐出最后一口浊气,披衣出门,帐外艳阳高照,微风轻拂,正在一旁吆喝着训练阵法的元朴和单聪怜见了,连忙飞奔而至。
“师父(师祖)你可大好了?”
无锡见两人道装俨然,心中微喜:“我已无恙,你二人这是在操练何阵?”
“师祖你看是什么阵?”单聪怜扬起脸调皮地道,竟然是一副考较的样子。
无锡转头看看元朴,也是如此形状,便哈哈笑道:“你二人还要考我,你这阵似八卦,似九宫,有阴阳,讲五行,自然是我道门正阵无疑。不过阵中有阵,变化万千,观之九转而活死,一一混元,恐怕是你二人从混元三篇之术自创之阵,如今还未有名吧哈哈!”
元朴持重,笑而不语,单聪怜则假作羞红脸似的抱住无锡撒娇道:“还是石越那小子说的对,什么都逃不过师祖的法眼。”
无锡笑笑,一把将单聪怜扯下来道:“你该减肥了,沉得可以啊。”
单聪怜知他伤重初愈心情大好,便佯作使性子道:“师祖又取笑人家。”
元朴听了,在旁也笑道:“师父还没见石越呢吧,这小子带了一幅画给你。”
“哦?”无锡道,“是什么画?这么郑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