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会,他站起身往外走:“我送你回去。”
喻然有些乱,她跟着站起来,刚想问他不回美术馆了么,就见宋冽又走了回来。
他脱下身上的校服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而后他走出咖啡馆,什么也没说,喻然只能跟在他后边。
两人搭上出租车回去,直到下了车也是一路无话。
喻然感觉他是真的生气了。
这件事确实是她理亏,她什么也不告诉宋冽,骗他说自己是去学校上课,实际上来了模特公司,和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一起站在那儿任一群陌生人围着拍摄。
而且被他碰到。
喻然感觉这事怎么样也解释不清,说不定还会成为他们之间的一道坎。
她不想。
要到居民楼底下,喻然看着走在前边的身影,忍不住开口:“我只是想去挣一点外快,其实他们也没做什么,只是正常拍摄,别生我气了……”
宋冽径自往前走,一声不吭。
喻然知道他听见了,他不说话。
两人沉默着上楼,五楼楼道寂静无声。
宋冽在大门前站定,动作缓慢去拿钥匙,他低垂着眼去开门,喻然站在他侧边,看到他清寂的侧颜。
她叫他:“阿冽。”
钥匙插了进去,他却放了手。
钥匙圈砸到铁门上,他静立在那儿,像是什么决了堤。
“为什么要瞒着我。”
“说好的有什么事共同面对,不一个人独撑,是不是觉得我比你小,我就是个小孩,我需要被人养着,所以总是这样把事情往自己的肩上揽。”
喻然说:“我说过要照顾好你,舒阿姨临走前也是这么说的。”
“原来是这样。”宋冽说着,又自嘲地笑:“所以说你是因为怜悯,是因为觉得我家里出了事觉得我一个人可怜才来这样施舍我,是这样吗。”
喻然的心微微提了提:“怎么会。”
“那不然是什么,喻然,我一直以为你是足够了解我的。”
“我爸妈从小都不管我,我有家和没家没什么区别,我是难过的,但从小到大已经麻痹了,葬礼上我没掉一滴眼泪,有人说我冷血,可从来没人看到我另一面,没有在人前流泪就是不难过了么,也像现在的你,你没问过我是否想去冬令营,是否喜欢那个离这里几百公里远的学校,就只想把这些强加给我。”
喻然默默攥了攥手:“我只是觉得你优秀,你值得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