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没有。”尤里兹抓起他的发丝,又轻轻松开,拍了拍他的头,下车慢慢吐了一口气。
一下车,传令官便喜笑颜开地迎上来,“尤里兹殿下,乌弗大殿下带人来接我们啦!”
“嗯。”尤里兹恹恹地上马,挽着鞭子敲了敲马背,“南国太子带来的翻译是哪一个?”
一个文官打扮的南国人应声上前。
“杀了。”
几个胆小的仆从发出尖叫,被刹利兵士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立即捂起嘴,噤声发抖。
马车驶入刹利皇宫,新来的翻译官面无表情地与车夫并坐。
“鲁风大人。”车夫向他行礼。
鲁风不为所动。似乎对忽然派给自己的这件差事很不满意。
“里面是什么声音?”
车夫神神秘秘地靠上来,轻声耳语,“在哭。”
“又不是个娘们,怎么还哭哭啼啼的?”
车夫闭起眼睛连连摇头。
看到李慈下车的时候,鲁风挑了挑眉,似乎有些理解了他的哭泣,上前抱拳,自我介绍。
李慈雪白的脸匿在一身狐裘里,像一只误入山林的小狐狸。
“那今后…就有劳鲁大人了。”
鲁风的母亲也是南国人,但多年前便迁来刹利,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那种来自江南水乡的氤氲之气。
刹利人看南国人,很容易能看到一种梦寐以求又遥不可及的温柔的幸运。
这就是尤里兹殿下带他回来的理由吗?鲁风心想。
一个美好的愿景。
带着李慈一行安置完毕,却发现这位太子殿下带来的人手远远不够。
“给殿下烧水的人呢?”
问了一圈,那群白脸细眼的南国人只会摇头。
刹利天寒,沐浴时都是在桶下架火塘,边烧边洗。
带来的人本来是够的,但一路上有的病了,有的逃了,有的被杀了,尤里兹仿佛刻意造成李慈现在的困境。
晚宴即将开始,临时调人已经来不及,鲁风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几个南国侍从,摇了摇头,挽起袖子,蹲到火塘边上,亲自烧起火来。
“请殿下进来沐浴吧。”
李慈赤着脚,穿着单薄的中衣走进来。看到蹲在桶边的鲁风,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