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里,他是可以最恨尤里兹的。
但尤里兹也带给他最多的困惑。
在地牢,明明是在强迫他、侵犯他,却说是在“救”他,事后还能大言不惭地说,“保他一个人,已经很累了”。
他伤了乌弗,也一直等待着乌弗的报复,然而报复迟迟未到。来的只是尤里兹,一直是尤里兹。
可尤里兹对他做的那些事,和报复又有什么两样呢?也许比乌弗的报复还要来得更糟。
他不知道私下尤里兹和乌弗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才能使乌弗暂且放弃追究,但这不过是对寻常玩物的让渡。
玩物。
李慈走得太久,膝盖开始隐隐作痛。
轮椅和狼…
“喜欢吗?”
“给它起一个南国的名字吧。”
片下来的牛舌…
“想吃什么?”
“可以蘸盐吃。”
“我给你切肉,你给我倒酒。”
李慈仿佛第一次记起,他和尤里兹之间除了欺辱,还发生过这么多事。
“想抱一抱吗?”
狼崽被塞到他的怀里。
“你对狼都不敢残忍。”
是不是在说,“别那么残忍。”
擦了一把自己额上的汗,继续留下更多的血污。
“殿下,别伤心,狼是养不熟的。它对你没有感情。”鲁风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递给他一张帕子。
李慈觉得自己从鲁风这里得不到任何安慰。
鲁风是杀过人的。
他看自己杀一匹狼又算得了什么?
“我没伤心。”他拿帕子去擦脸,发现自己的两腮一片冰凉。
有、有什么可哭的呢…李慈一头扎进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