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三个…是一模一样单调的“正”字。
“我猜了很久,你记这些东西干什么…后来猜到了。”
“我每碰你一次,你都会记上一笔。”
“无论是什么样的接触,只要是我…”尤里兹说话时的表情甚至有几分痛苦,看着眼前一无所知的人,仿佛已经遭到了某种程度上的报复。
而李慈则想到了十七。他有一次无意间发现了柱子侧角有许多划痕,是密密麻麻极小的“正”,再找上去,便要搭着凳子爬上房梁。梁上自然也有。
计数,这是影卫十七的乐趣。
死亡的遮蔽下,爱与恨都变得模糊不清。他总是被十七给抓回来。要是没有十七多好啊…但没有十七也还有别人…别人也会在阴暗的角落里自取其乐吗?
现在就没有了十七,可他还身在无间地狱。
“你想记起来吗?”尤里兹撩起他的发丝,喃喃地询问,他从不热衷于治疗李慈的疯病,他甚至希望李慈这样永远傻下去也好。但如果真是这样,他又收着这本册子干什么呢?
李慈抖了一下,旧日的回忆涌上心头,没有一件不叫他恶心,他甚至连一分一毫也不想多加忍耐,只想离眼前的人越远越好。
一想到尤里兹“爱”他,便恨不得把他杀之后快。视线落到尤里兹腰间的弯刀上,咬了咬下唇。
真想杀了他,像杀了同辉那样杀了他!
他向前蹭了蹭,挺着腰软绵绵地叫了一声,“尤里兹…要尿…”
“嗯。”尤里兹闭了闭眼,扳过他的身子,命令道:“尿在地上。”
“不…”
可尤里兹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腰,“尿吧,骚货。”李慈发自内心地觉得恶心,可他不得不继续这样恶心地取悦,很多人。
第40章
昭云被禁足,“找妹妹”的借口已经不好用了。于是李慈自己坐着轮椅,慢吞吞地滑到乌弗门前,仰头等待。
“你怎么又来了?”门口的侍从叹了一口气,无奈通报。
乌弗正在议事,听说永平王求见,心里有些莫名的滋味。
“让他去偏殿等我。”彼时鲁风正远远地跟在李慈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