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微微皱眉:“弟此言何意?”
嬴成蟜不答反问:“弟的门客告诉弟,此局开启之前,只有弟一人对此局毫无所知。”
“既如此,华阳太后为何要留在咸阳宫?”
“华阳太后完全可以率留守咸阳宫的兵力随大兄一同来雍城啊。”
“华阳太后亦是王太后之母,想来王太后是不会拒绝华阳太后率军而来的。”
嬴政解释道:“咸阳城和咸阳宫才是华阳太后等人精心耕耘百余年之地。”
“即便华阳太后能率一支兵马前来雍城,所率兵力也远远比不上留守咸阳城时能获得的兵力。”
嬴成蟜继续发问:“华阳太后若身处雍城,所携兵力不如身处咸阳城时的兵力更多。”
“但内史赵肆、卫尉黄竭等人于雍城更无用武之地。”
“若华阳太后来了雍城,蕲年宫之战必然会更加顺遂。”
“蕲年宫之战后,我等再挥师回咸阳除去乱贼,这不是更轻松稳妥吗?”
嬴政无奈轻笑:“若王弟的门客已经提点了王弟此局,那他就应该早已告知王弟。”
“此等随意想想就能明白的事,王弟就莫要再问了,自己动动脑袋多想一想!”
嬴政没有说的很明白,但嬴政相信嬴成蟜不会想不通。
咸阳宫是嫪毐刺杀华阳太后的机会,又何尝不是华阳太后削弱政敌的机会?
若华阳太后也来了雍城,那藏在咸阳城的政敌怎会跳出来让华阳太后清理!
嬴成蟜略略颔首:“大兄所言,与弟想的一样。”
“既如此,我等又为何回援华阳太后?”
嬴政微怔:“什么?”
嬴成蟜目露冷冽:“华阳太后自己选择了战场,自己落定了棋子,就应当承受一切代价,无论这个代价她能否接受。”
“便是华阳太后身死咸阳宫,这个结局也并非不幸,不是吗?”
“至仁忘仁!至德不德!”
“坐视华阳太后战死固然不仁,但大秦朝堂少去一个声音,王兄得以更好的掌控朝堂,免去未来因朝争而起的杀伐,这何尝不是至仁至德之举!”
嬴政:???
寡人只是想削弱华阳太后的力量,没想过害死华阳太后!
嬴政看向嬴成蟜的目光一变再变,最终沉声开口:“王弟,你有些极端了!”
嬴成蟜微微皱眉:“王兄不同意弟的谏言?”
嬴政刚想好好劝说一下自己这个突然黑化的王弟,就见嬴成蟜露出笑容:“所以弟又何必劝大兄?”
“兄自己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嬴政:!!!
合着你这一串话是回旋镖啊!
嬴政颇有些哭笑不得,用力按了下嬴成蟜的脑袋:“就你会说话!”
“赶紧去准备,一个时辰后便随兄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