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鈷悻悻收脚,老老实实坐下。
“沐眠,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我早该想到的,我那老母亲突然要我带上妹妹去什么劳什子的外庄,还有姚青箬,韩思林那家伙出现的时候我就应该提防着点的……”
提及这点,谢鈷饮了杯酒,叹气,“阿瑜妹妹这就要被那厮拐走了,我这个兄长还当了推波助澜的助手,哎!”
锗天隽看着杯中清冽的酒水,没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韩思林那厮我都怵他,阿瑜性子软,要是受了欺负,只怕都不会反抗,我可怜的妹妹啊……”
说着,谢鈷又扶着酒壶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杯中的酒水泛起淡淡的波纹,锗天隽抬眸执起杯子,端详着杯身,就是不喝。
“阿瑜妹妹这就要嫁人了?人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阿瑜以后不会不认我这个阿兄了吧……沐眠,我这心啊,难受,憋闷……”
谢鈷开始露出醉酒后的话痨本质,尽说些有的没的。
锗天隽瞥他一眼,摇头,“兆轩,莫要喝了,你醉了。”
“醉?嗝……我才没醉,我跟你说啊,嗝……我也只敢在沐眠你面前发发牢骚……”
“咦?沐眠你怎么不喝啊?来,陪兄弟我喝一杯……不,不对,”谢鈷使劲揉了揉眼睛,指着锗天隽的鼻子嚷嚷,“你是韩思林!”
他歪歪扭扭走近,拽着锗天隽的衣襟威胁,“我可跟你说啊……你要是敢欺负我阿瑜妹妹,我就揍你,狠狠揍你……”
闻言,锗天隽淡定的面容泛起波澜,浅色的眸子里也多了丝恍惚。
一模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动作,上辈子,谢鈷也是这样揪着他的衣襟让他不准欺负阿瑜,上辈子,锗天隽含笑点头,可心里却鬼使神差地想着另一个女人,最后,他也没机会领着那个小姑娘回他的家。
锗天隽眼神一黯,也不管谢鈷的疯态,拿起酒壶就豪饮。
没多久,他的头又疼了起来,这次比以往更甚,很疼很疼,疼得他想毁掉周围的一切。
锗天隽一手捂着脑袋,一手微颤,“……好好送谢世子回府。”
人走后,锗天隽猛的拂开桌上的东西,东西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脑海里闪过很多个片段,既熟悉又陌生,那些片段似要将他的脑袋炸开。到底怎么了?
“啊啊啊——”
他到底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