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不知于成钧心里什么意思,怕行错了一步路,便给丈夫带来麻烦,遂借口孩子尚小不便出门,都婉拒了。礼物虽收下,但转手便又回了一份分量相当的。好在,她如今钱财宽裕,这等人情往来,周旋起来毫不费力。
但这场寒食宴,怕不是能轻松应付的,不知要生出多少故事来。
陈婉兮吃着那碗梁嬷嬷说的赤豆红枣粥,心里思忖着这些事情。
一碗热粥下肚,身上生出了些许力气。
豆宝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嘴里喊着:“娘亲!”便朝着她一路奔来,抱住她的腿,要往她身上爬。
近两岁的孩子,当真有了些分量,揪着她的裙摆,就如一个铅坠儿吊在下头。
陈婉兮好容易松泛下来的身子,顿时又酸软起来。她心底里有些埋怨于成钧,这个贪色的莽汉,昨儿晚上那么卖力,几乎把她揉碎了,害的她今日几乎连抱孩子的力气都没了。
陈婉兮俯身,将豆宝抱起放在膝上,看儿子依旧活蹦乱跳,昨儿那场意外连惊吓也不曾留下,她这才算彻底放了心。
她逗了孩子一会儿,见他一直不离左右的布老虎不见了,便问:“宝儿,你的小老虎呐?”
豆宝听她一问,竟揉起了眼睛,小嘴一瘪,哭了起来:“不见了……”
陈婉兮有些莫名,招来乳母一问,方才知晓昨日豆宝在花园里玩耍,失手将小老虎掉在了荷花池中。这玩意儿是布做的,自然即刻就湿透了,已被丫鬟们拿去晾晒,一时不能还他。
陈婉兮得知了内情,再看儿子哭唧唧的样子,便有些好笑,逗他道:“你把它送给小鱼鱼了,它要明儿才能回来呢。”
豆宝呆愣愣的,不知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忽然爬上前去,搂着母亲的脖颈,哼唧道:“小鱼鱼,娘亲做……”
陈婉兮听明白了,这孩子是想让她做一个布老虎那样的布金鱼。
这可把她为难住了。
没几个人知道,弋阳侯府这位出众的闺秀千金,唯独绣活拿不出手。
曾经在闺中,陈婉兮也跟着绣娘姑姑学了一段时日,只是大概天性不适,总学的不甚精细。落后,她便觉此技不过小巧功夫,难堪大用,不如把精力放在经济道理为上。
故而,陈婉兮的女红着实不怎样,这些年她也没为谁动过一针一线。
眼下,豆宝竟然要她做布金鱼这样麻烦难做的东西,她一时还真不知怎样才好。
陈婉兮没有回答,豆宝倒来了兴头,扳着她的脖颈,撒娇闹了起来。
陈婉兮被儿子磨的没有办法,只得答应。
豆宝折腾了一会儿,便滑了下去,跑到外面玩去了。
陈婉兮怔了一会儿,心里想着这东西要怎么做,又问身边的几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