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鸦在她身旁盘旋了几圈,把这个夫人吓得慌张躲避,还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黑鸦不多时便飞走了,只剩下秦夫人惊魂未定地瘫在那里。
萧繁看得清楚,只是她拿出来的东西被一只铜盆罩住了,也就看不见是什么。
那夫人明显是吓得魂不附体,抖着手把那些东西塞了回去,随后便跌跌撞撞地逃了回去。
等到她离开后,萧繁叫人去把那个铜盆拿出来,翻找了一遍,只看见一些烧给死人的玩意儿躺在里面,萧繁起初设想的东西一件都没有。
一个弟子低声说:“大半夜的跑出来,就是来烧纸吗?她一个女人家胆子也太大了。”
萧繁看了看这个后院,说:“谁知道呢——我们回去吧,待的够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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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舟觉得自己是从刀子雨里钻了出来,踏出那个虚假的东城的时候,简直真像是又走了一遍当年的路。
他心里清楚得很,是心障蛊在作怪,但是完全没有办法挣脱出来,只能接受。
他起初以为这个荒城会不会永无止境,把他们困死为止,但是后来发现,既然是基于他的记忆建造的,就是一座一模一样的城池。
他们走了一圈,最终绕回了城门,到踏出这个城门后,江离舟终于笑了笑,手臂搭在林清和的肩上,强压着喉头的血腥味,说:“总算是受完刑了,等我知道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弄出来的,我非宰了他。”
林清和搭上他的脉:“你哪里不舒服吗?怎么脉象乱七八糟的。”
江离舟摇头:“累——”随即向他伸手,“可以背我了,大人。”
林清和不太放心,但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打横给人抱了起来,江离舟一惊,抗议道:“说好的背。”
林清和附身吻了吻他的额头:“又不是没抱过。”
江离舟笑笑,把脸埋在他身前,低声说:“行吧。”
这个错乱的幻境终于在这条路的尽头缓缓消失,他们此时竟然已经在成州城外,距离湟中也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
自然,那是凡人的路程,林清和只需要小半个时辰就够了。
他们总算是在傍晚到了湟中,只是过来的路上还算安全,怎么进入湟中又是一个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