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淮本是由苍锦镇守,但由于南海突变,现在是臧风掌管。
明烛山收到传信已经是正月初五,颜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估计知道了江离舟伤得不轻,他时而神志都不大清醒,要说睡绝大多数时间是睡不着的,只是由着飘忽的神思领着他,终日昏昏沉沉的。
颜钟将门下弟子大多外派去了各个城镇,呈现出兵临城下的紧迫感。
但是江离舟偏偏伤重,他身边不能离人,就把时运留下了。
时运见他这昏睡一天都不怎么转醒,心里急得像猫挠似的,一方面是江离舟吃了那么些药都不怎么见好,虽说只有两三天,但是一点好转的迹象都瞧不见,另一方面是许陵到现在还没回来,按理说他正月初三应该就离家了,就算路上耽误也应该有个书信传回来。
况且西北商路俨然已是另一人间地狱,许家也是在那条路上讨生活,时运怎么想怎么担心,在江离舟屋里绕着茶桌转了半个时辰。
他心急如焚的时候听见江离舟挂在手腕上的铜铃响了——为了能及时知道他是睡是醒,他们把铜铃穿了绳挂在他身上。
时运赶紧过去看他:“师兄,要喝水吗?”
江离舟似乎感觉到气氛不同,问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时运把西北传回来的事情简要地给他复述了一遍,又从袖中掏出一只传音鸟:“对了这是给你的,几天了,但是你精神不好,就没给你看。”
江离舟接过来,又问:“收几天了?”
时运想了想:“初二那天收到的,有四天了。”
江离舟皱眉:“我昏沉了这么久吗。”
时运说:“师兄专心把伤养好,估计真要有大事了。”
江离舟突然想起来许陵:“阿陵还没回来?”
时运脸上瞬时又是一片愁云:“我也正担心呢——不过他应该在路上了,不会有事的。”
这话说的像是安慰江离舟又像是安慰自己。
江离舟握了握手里的传音鸟,说:“今天的药还没喝吧,你去拿来。”
时运赶紧点头跑了出去,生怕他待会又昏睡过去。
江离舟敲了敲传音鸟,里面先是传来隐约的爆竹声,然后才是林清和说话的声音,显得很远,他说:“刚刚子时的钟还在响,我本来想去找你过新年,但是实在不能溜走,反正以后还有很多新年可以一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