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山自有巍峨相
不待世间樊笼锁
水自长流山自绿
日日年年何求多
…………
林清和愣了许久,面对着永远沉默的临云山,头一次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永无归处。
就像是一直坚持认为是自己唯一做对的事情,大概像是执念之类的东西,在一瞬间天崩地裂,而这一点点执念又是支撑他整个人独自走过漫长岁月的唯一依仗。
横竖数来都是唯一,本以为自己的意义大概也在于此,等也好,苦也罢,只要有这一点希冀吊着,就什么也不怕了。
这样看来,所有的小心翼翼,出于爱护的遮遮掩掩,倒是自己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了。
可是还能怎么办呢?
林清和攥了攥藏在袖中的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是对是错,他说了才算。”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虚的毫无底气,又自语道:“这么瞒他,他会生气的吧,算了,生气就哄着,只要别不理人就行……”
被闹的觉没睡成的江离舟现在确实一肚子火气,不想去秋狝跟着凑热闹,就在这山路弯弯绕绕的台淮山到处瞎溜达。
想起来上次的事情,江离舟又去后海转了一圈,上次看见的红光又强盛了起来,想找找那光的来处,可那东西像是会跟着转圈似的,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都没有任何变化。
他在岸边转了好几圈也没想明白,正打算换个地方再看看,一道黑影极快地闪过去,窜进了后山的林子里。
江离舟下意识地跟了上去,那身影窜地飞快,竟然直直冲着东边的那座山去了。
而第一天秋狝的猎场就在那里。
江离舟隐隐觉得不安,但是前面那人的御物之能恐怕在自己之上,一边要小心隐藏自己的行踪,一边追赶,于是一直都是不远不近的距离。
直到进了林子,那人行速才放缓,江离舟赶紧侧身藏在树后,突然耳边划过破刃的裂响,他迅速弯腰后撤,满地的枯叶也被掀起,扬起了一阵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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